正文第二十五章做一行爱一行
“打人……是、是我一个么?有没有发刀子或者……”
“只要你能使随便用什么。”
“那……马马虎虎十……十个吧。”万人敌挠挠头。
这水平……唉,只能将就着当个打手狗腿子了。
庞昱自我安慰着,万人敌忽然手一指:“他那样的。”
指的是朝天人趴地、唉呦唉呦地一个劲哼哼着的吹雪。
我X,这种废渣老子都能一挑八!
庞昱大怒,一拍桌子哗啦站了起来。
“名字……名字是俺爹妈给取的,俺可做不了主。”万人敌个头再大对他凶恶的眼神一样怕极,缩了缩颈子往后退两步,低头结结巴巴的道。
光是瞧他那窝囊样庞昱就七窍生烟了,牙齿磨得咯咯响:“你、你你你,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混进庞府当上护院的?”
“俺本来在城东头搬大米包挣钱,前些天听二狗哥说太师府招护院,要个头大架子粗的,进来了每顿都有白面馒头吃,不限数的,管饱。俺想俺好歹人高马大,名字那个又霸……所以就报了名,然后考试那天糊里糊涂地就通过了……”
.“够啦!”庞昱挥手打断他,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当护院了。”
“啊……”万人敌长大了嘴巴僵在当场,圆滚滚的一张脸溢满伤心痛楚悲哀和绝望,似乎没有了无限供应的馒头填肚子比死了亲爹更叫他难受。
“升你为二等家丁,打今起跟在本侯身边吧。”庞昱挑挑眉,手一扬,“赶紧,换身衣服去,穿成这样在少爷院子里走——丢人!”
“二等……”万人敌挠挠头,似乎不明白这个按正常程序晋升最少要干二十年才能达到的位置对入府不到半月还在试用期的他意味着什么,咕囔着道,“不,什么家丁我才不做呢,我、我都看见了,厨房每天蒸出来的白面馍都是一股脑拿到外宅给我们护院吃……唔,要是当了家丁一个都别想……”
“告诉你!太师府二等家丁的月俸可以每天烧鸡肘花羊肉泡馍吃到你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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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听说当二等家丁可以每天吃烧鸡,万人敌高高兴兴的走了。吹雪远远侯着,直到庞昱锤桌子跳脚暴躁完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子,弓着腰弯着背两手护着低低喊了声。
“干啥?”
“您不是要找高手吗,怎么连这种人都收……”
“这种人?哪种人?X***还不是你给老子找来说是什么绝顶高手——是、是绝顶,人家光着头嘛?”庞昱一提就火,大耳刮子当头扇他。
“别别别,侯爷,求您咧别打我。”吹雪吓得浑身直颤往后一个劲缩,捂着脸眼泪都快下来了,“小的为这事忙了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个屁!”庞昱扬手就一大嘴巴,指着他鼻子大骂,“从老子这走的时候你右边袖子还是空空如也,回来怎么就多了条带香的红手巾?X你妈的苦劳,是勤劳才对吧。啊?辛辛苦苦和哪一房哪个丫头摸回来的!”
顷刻间,吹雪哭丧着的脸完全僵住,满头冷汗刷地下来了,半晌才吱吱唔唔拙劣的解释道:“侯爷,其实那个……这……不是我勾搭……真的……是二奶奶房里的阿娇托我把这个给她在城北樱凰楼杨家班唱戏的相好程公子……”
“陈冠希?”
“不,好像叫陈、陈龙。”
“还成龙呢,滚!”跟他说话庞昱真怀疑自己会气得减寿。
“那高手的事……”
“侯爷我自己想办法!滚、滚出去!!别他妈在这碍眼!!!”
“是、是是是。”吹雪估计一辈子没见过侯爷发这样大火,居然真趴地上两手抱头,就那么扭动着身子滚啊滚啊滚的朝门口“滚”过去。
等他“滚”出了房间,激怒未平的庞昱忽然一笑。
“高手么……呵呵呵。”
烛火闪动的幽暗里,他怡然安坐,举杯轻轻抿了口茶,唇角勾起一个在黑夜的映衬下愈显邪魅的微笑。
“老子这次决定智取,一个万人敌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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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日子。
太师府巍峨庄严的大门轰然开启,大摇大摆走出来一位伟岸俊硕、气宇轩昂的……小家丁,簇新的青衣、簇新的小帽、簇新的牛皮靴子,还有那张比天上阳光更加灿烂的笑脸,绝对是京城里所有富家小姐名门闺秀无法抗拒的风流少年!
史上最阳光、最帅气,最惹MM们心动的家丁,舍庞四其谁!!!
昂首挺胸走在槐柳成荫的大道上,看着周围不断惊讶侧目的人群,某人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自由了,自由了,老子***自由了。
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好像说反了,不管,总之从今往后老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庞府了,黑心老爹就是下一千一万道令也甭想管得住我。
哈哈哈——
庞昱很想仰天狂笑,不过为了形象最终还是忍住了。
做一行爱一行,当家丁也得称职不是。
呃,称职的家丁。
“‘一城宋韵半城水,梦华飘溢满汴京’好湿啊好湿。”站在一座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楼阁旁,望着远处沿河伸展的房舍、粉墙黛瓦的民居、石板路、石拱桥、浮航、石河埠,还有江中的舟楫往还、水光帆影,庞昱禁不住诗兴大发。
“好诗,当真好诗,侯爷您太有才啦,小的佩服之致,佩服之致啊。”跟在后头的吹雪不管听懂听不懂,谄媚笑着一个劲的夸。
贴身小厮嘛,想做好第一条就得记住——主子,那放个屁都是香的!
这一次庞昱没扇他,扭过身来正对着河畔边那栋飞檐翘脊古色古香的楼阁。
正中高悬的红底牌匾上“七秀坊”三个金字闪闪发光。
“这里……就是昨儿刚开张的歌舞坊?”
“嗯嗯。”吹雪连连点头。
“走,进去。”庞昱潇洒的一掸袍子,迈开大步。
“找她七八个美人儿陪爷喝喝酒、聊聊天、睡睡床——记住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家丁帮主子找女人、试女人那是必须精熟的业务。”
正文第二十六章小太爷登场
“七秀坊七秀坊,七秀是指你们这里最红的七个姑娘么?”才一入席,还没坐热呢,庞昱唤过伺候茶水的俏婢张口便问。
“噗嗤——”吹雪差点一口茶呛出来。
侯爷这……这也问得太直接了吧。
直接个屁,逛窑子嘛就该这样。
庞昱鄙视的瞪他眼。
两人来的这家七秀坊不同于别的青楼,无论布局装饰,都像是一般书香世家的宅舍,没有半点富丽堂皇的媚俗之气,优雅的环境、清醒的氛围竟和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有得一比。
七秀坊七秀坊一听就是青楼,有必要搞得这么高雅么?
“嗯。”充其量不过十三四岁的俏婢点点头,充满朝气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嫩嫩,又细又好听。
庞昱皱皱眉头。
“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在金陵城初开业时最有名的七位舞姬,听妈妈说她们都是色艺双修的绝佳女子,登台不到半年声名便响彻江南,每日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无论是当时的达官贵人,还是世家公子文人雅士都以能一睹芳泽为荣哩。”
“是么,那七秀几个来了京城?”庞昱尽量温和的笑着,柔声问她。
“来了几个叫几个,陪我们侯……陪四哥饮酒作乐。”吹雪在一边插嘴。
庞昱抓杯子就要砸过去。
猴急个屁啊,先从小姑娘那套点话摸清楚状况再说,就这么胡乱瞎嚷嚷丢不丢份啊,你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俗!!!
被无耻吹雪这么一插话俏婢登时脸红,小手攥着衣角拼命摇头。
“别怕,别怕啊,这人是个傻子咱甭理他。”庞昱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和声细语的宽慰她,然后温柔的问,“小妹妹,你们七秀坊的七秀倒底几秀来了京城?我家主子派我来就是想打听清楚,哪天好亲自到访一睹芳泽哩。”
俏婢仍是摇头。
庞昱桌底下踹吹雪一脚。
无数次耳光和棍棒的教训中,丫终于变聪明了,跟着就来了句:“四哥,你别问她,她一小丫头知道啥啊,我们还是叫老鸨子……”
“不、不是的。”俏婢急了,慌张张的解释道,“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刚开张……那都是前朝了,还是南唐治下的时候,金陵歌舞坊七秀十三钗……”
“啥?南唐!四五十年前?”
“对啊,七秀都早已作古了,只剩下一个公孙大娘现在是我们的老板,等闲他是不轻易……”
“哎够了够了!”庞昱赶紧打断,兴趣顿时全无,四五十前再大美人四五十年后也变老妪了,他可不想看着倒胃口。
“喂,你这不耍人嘛!”挨了踹的吹雪不平衡了,忿忿然道,“什么七秀啊根本是群老太婆。挂个七秀坊的牌子出来唬人么?哼,我们可没那么好骗!”
“不是的不是的。”俏婢脸蛋涨得更红了,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七秀坊的名字虽然是由前辈们传下来的,可现在我们的表演比以前更加出色了,不光‘九天飞仙’九位姐姐的歌舞名震金陵城,熙芸姐更是被誉为江南第一美……”
美人美女还是美姬什么的没说出口,对面雅间里响起一声通天的大喝。
“不管你们这里现在最红的姑娘是七秀还是什么九天什么仙,通通给小太爷叫出来搁那一排站好,看上了的今晚就陪小太爷睡,看不上的一样打赏,想要多少开口就是,小太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对不起客馆,我们这里不是青楼是歌舞坊,姑娘们卖艺不卖身的。”相当恭顺的男人声音,看来是青楼的管事。
“去你妈的卖艺不卖身!”一声大喝,雅间门被撞开了,说话的管事踉踉跄跄地的倒跌出来,样子像极了吹雪每次挨踹。不过接下来吹雪通常是倒地上哼哼或者装死,这人呢,身子才站稳马上又堆起笑脸迎了过去。
“啪——”这次是一大耳刮子,进门不到五秒又给打得退出来。
我靠,连着两回,明显是借机闹事嘛。
庞昱估摸着管事的要招呼打手进去揪人了,哪知道他连摸都不摸一下挨打的脸,低头把凌乱的衣服理理整齐,堆笑容又进去了。
“啪!”又被大出来,然后又走进去。
“啪!”第三次被打出来,第三次走进去。
“看看、看看!人家这样子才是做下人的典范。”庞昱戳着吹雪脑袋,狠狠教育他,“平时挨点打算什么,那是主子赏识你,得笑、开心笑!等什么时候打都懒得打你才真是活到头了——明白不?以后学着点!”
吹雪本来想说什么,被庞昱一打岔只能“是是是”的连声应和。
“小太爷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买不到那是因为没有付出足够的价值!”雅间里的咆哮仍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整个七秀坊都能听见,“小太爷有钱,有的是钱。说罢,那啥九仙睡一晚要多少?一千贯两千贯还是五千八千——告诉你,就算五万八万的甩出来小太爷要是皱皱眉以后就不叫钱恃才!”
钱恃才,恃才傲物,挺不错的名字嘛。
庞昱摸着鼻子想。
哎等下,钱恃才钱是财,这取的还真是……
透出敞开的大门,庞昱大致看清楚了里面那位“小太爷”的形貌。
暴发户、标准的暴发户!
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也是全部的印象。
自称“小太爷”的贵公子从头到脚都是金光闪闪,唯恐不够富贵不够华丽不够奢侈。当然了,身为京城天字第一号的大纨绔,庞昱那身侯爷装束绝对不会输给贵公子,只不过他的衣衫都是御用匠师精心设计,剪裁、工艺、用料无不考究,而贵公子一身除了奢侈、浪费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好比同样买车,庞昱选得是世界上仅有十辆的兰博基尼VersaceLP640Roadster,速度和时尚的融合、完美的艺术品。而贵公子则是直接买它一千多万的金子,用金子做发动机、做底盘、做车身,最后拼成一辆车子。
啥叫眼光?啥叫品味?啥叫有质量的纨绔派头,两人一比高下立判!
贵公子不依不饶非要叫姑娘,男管事则笑脸不改一个劲的赔礼解释。
庞昱很好奇这样俩活宝闹到最后会是什么局面,招招手示意吹雪近前问道“喂,这家伙什么来历,嚣张劲都跟老子以前有得一比了。”
吹雪一愣,眼神儿有点呆滞,半天才低声道:“他是……他是汴梁首富钱财神的大儿子、京城里头一号会花钱得主,也是……”
话还没说完,大厅里用作表演歌舞的戏台上掩着后场门扉的珠帘忽然一动,里边幽幽叹道:“公子真的认为,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声音婉转动听,如夜莺轻啼一般悦耳,更像是无数只百灵鸟一齐在鸣唱天籁!
正文第二十七章四哥是英雄,英雄要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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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恃才闻声一呆。
“公子真的认为,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能买到?”珠帘那边,声音再问,流水随心般的轻柔荡漾在每个人心田。
钱恃才约摸是常寻花问柳,软语莺音听得多了,呆滞片刻后旋即回神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吹雪要说跟着主子也没少见识过这会儿居然有点犯痴,愣愣的站起来,扒着围栏一个劲往高台看,半张的嘴巴口水都快嘀嗒下来了。
“唉呦!”又挨一脚,差点整个人翻下楼去。
踹他的当然是庞昱。
对于本人私下拥有的AV收藏足以装满整组1.5TB的RAID5阵列、每天对着电脑光是声就听过不下万遍的安乐侯爷,再轻柔、再婉转、再好听的声音也都稀松平常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听个声音都能酥掉半边骨头,这样的男人在世上活屁!
品女人,看长相、看身材、看气质那都是其次了,关键是懂不懂讨男人欢心,能不能伺候得男人高兴。
当然了关于声音的主人倒底是何尊容,玉树临风万人迷的安乐侯爷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所以他也转过身注意力往舞台投去。
“咳、咳咳。”钱恃才回过神来,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大步冲到窗口耍帅似的一甩手中折扇,冲下嚷道,“哼,那是自然,小太爷有钱、有得是钱!天下间什么东西小太爷砸几万十几万贯砸下去会买不来?”
我X,嚣张啊,有钱就了不得了?
呸!
庞昱刚想跳过去好好教训教训他,纠正钱恃才这个错误的不能再错误的思想——分明“权”才是这世上最顶用的玩意嘛!忽听珠帘后边道:“那好,钱公子若是能用钱买到南宫琴伊一曲,整座七秀坊我便转手送给你了。”
“啊……”
钱恃才一听登时哑巴,像突然给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愣在那里。
“如何呢,钱公子。”帘子那头继续发问,娇柔之余居然有几分咄咄逼人,“如果你想试试,鄙坊可以等,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更久都没有问题。”
钱恃才触电般的身体一震,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嚣张劲转瞬化成满头汗珠,嘴巴长得是大可却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
“喂,南宫琴伊是谁?”庞昱好奇起来,拽过吹雪问到。
一个明显是女人的名字居然把堂堂汴梁首富的公子吓傻了!
MMD,就是他——英明神武的安乐侯爷亲自站出来威慑力也不见得这么强啊。
“南宫琴伊!?”吹雪眼睛瞪得滚圆,像看鬼一样盯庞昱。
“干啥?老子失忆了你不知道啊。”庞昱抬手就要抽他。
“不不不、不是!”吹雪赶紧摆手,谄着脸凑过来,“侯爷,您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忘了南宫琴伊……””
“为什么?她是我的老相好?”
“不是,当然不是,侯爷您要有本事把她弄上床那太阳都能打西边……”吹雪小声嘀咕,一看庞昱脸色不对,急忙改口道,“就是……哎,就是天下第一名妓的南宫大家,年方十八,色艺双绝,琴技名播大江南北,世人公认的……”
“啪——”话还说着,脸上就挨了一耳刮子。
“侯爷你怎么又扇我……”捂着发痛的脸颊,吹雪满腹委屈。
“扇你?没他妈把你阉了就算好的!放着天下第一名妓不嫖……不去见见,带老子来翩跹阁、来这地方干嘛!”想起昨儿那段香艳旖旎但是非常丢面子的糗事庞昱就来火,边怒声呵斥眼神边往茶壶瞅,看样子是想抄起来整个往他头上砸。
吹雪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地赶紧解释:“侯爷您、您您……您是不……您有所不知,您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您还在府里养病的头几天,南宫大家就去洛阳寻那什么广陵散的曲谱了,这会儿功夫还没京呢。”
“没回你也先带我去她驻场的窑子,熟悉熟悉环境啊。”
“侯爷……”
“嗯?”
“您、您忘了,南宫大家她是不、不不不出来……”吹雪越说越结巴。
“咋地,又是一卖艺不卖身!?”庞昱实在很烦躁这词,都“妓”了你还装什么清高,以为可以借此抬高身价?还是没遇上本侯这等文采与相貌并重、权势和财气一样不少的的风流人物,故作清高用来挡那些狂蜂浪蝶。
“侯爷错了,南宫大家她……她她……”吹雪结巴了半天,一连说了三个“她”好不容易才接上下边那句。
“她连艺也不卖。”
“啥?啥?还有这种事,不卖也敢叫天下第一名妓!”庞昱恼了差点拍桌子,惹得被打发走去端差点的俏婢一个劲的回头往这边看。
“侯爷,您是不、不知道哇,南宫大家琴艺冠绝天下,汴梁城里多少巨贾王公、骚人名士想见她一面而不可得,更别提那些有钱有势称霸一方为搏佳人欢心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仰慕者。只要能让南宫大家多笑一笑多看一眼,汴梁城里随时都可以拉出一打以上自告奋勇的某小侯爷、世袭王公,要他们去跳海都没问题,您当年不就说过,只要能把南宫琴伊搞到手宁愿……”
“宁愿”什么庞昱很想知道,不过相比之下钱恃才的嚣张、蛮横、无理取闹似乎更有看头——震凛过后,回过神来的他想到被一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寒碜得哑口无言,面子都给丢尽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扇子往窗台上狠狠一摔,大步出门走下楼冷笑道:“哼,哼哼,小太爷是买不到南宫琴伊一曲,不过小太爷可以用钱把这整条街买下来。到时候在周围开她十几家窑子,每天敞开门接客一文钱一位来者不拒,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进七秀坊欣赏你们的鸟歌舞!”
“你……”帘子后面声音一滞。
“你什么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掏钱。”
“钱公子,误会、误会了。其实我们……”男管事一看情形不对,赶紧陪着笑脸过来圆场。
“误会你妈!”钱恃才甩手就一大嘴巴子,风格居然和庞昱有几分想象。七秀坊刚开张,清晨大厅里的客人屈指可数,被他这么一闹吓得全跑了,楼上雅间里的则赶忙缩回房里关紧窗子,生怕一不小心被钱大公子盯上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当然,英明神武的庞大侯爷……不,玉树临风的家丁庞四除外,人家可是大摇大摆走出来靠着栏杆悠哉悠哉地看戏呢。
“告诉你!”钱恃才一脚踩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以威压之势对着倒地的男管事,指指点点一字一句的冷笑道,“在这里、在汴梁,谁惹火了小太爷都甭想好受,管你什么七秀八秀九秀,不顺着小太爷意思就甭想在京城开下去——什么,我斤斤计较没肚量?错,小太爷别的不缺就是缺德,怎么地了吧。”
“无耻蛮横!”脆生生的娇斥中,珠帘“哗啦”被掀了开来,一抹俏生生地纤细俪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年纪不大,瞧身段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身艳绯色的绮罗裙裳,柔肌胜雪,宫腰搦搦,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衬托着她那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美得叫人屏息!
柳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秀丽似弯月的的乌黑浓睫下一对秀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内中蕴含无限玄虚的渊潭,眨一眨便仿佛有水滴要涌出来。她脸上蒙了一方薄薄的轻纱,掩住了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有道是雾里看花最,朦胧的美感反更添众人想要一窥真容的冲动!
钱恃才、吹雪俱为她艳姿所慑,目定口呆,犹如木鸡!
“岂有此理!!!”
猛听一声大喝,庞昱拍杆而起!
钱恃才你个混球王八蛋狗娘养的,仗着家里有点臭钱竟敢在歌舞坊里威逼欺凌一个弱女子!怜香惜玉四个字,丫不懂么?
弱女子也就算了,居然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老子撞见。
呀呀个呸的,美人受难,该谁出场了?
英雄呗!
四哥是英雄,英雄要救美!!!
庞昱心安理得的跳了出来,戟指怒喝。
约摸是栏杆拍得太响——不,应该是庞昱的喝声太威武,钱恃才触电般的浑身一颤,然后……手抖着、脸抽着、身体哆嗦着,颤巍巍地转过头来。
看见英姿飒爽地站在二楼,身形挺拔、稳立如山,威武直同天神一般的……家丁庞四,钱恃才呼吸瞬止,瞳孔骤然紧缩,不能置信地僵在那里,惊悚的神态、震撼的表情,还有眼睛里流露出的惊诧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作恶多端的坏人见到了正义的使者、英雄的化身!
哇噢——不是吧,莫非老子也有传说中主角华丽丽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便能令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
庞昱又一次激动了,来不及摆个POSS自恋一下,忽然看见钱恃才怔怔地长大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吞日月灭干坤的俩字。
“大哥——”
正文第二十八章见色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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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大哥!!”
“大哥!!!”
疯狂了,彻底地疯狂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钱恃才像发了疯一样撇下刚准备好好教训的蒙面女子,嘴巴里疯狂嚷嚷着,撒丫子就往庞昱这奔,一路上撞翻了两张桌子五张椅子还有仨看傻了的侍婢,激动连自个儿的鞋掉了都没发觉。
呃,如果想象不出他那股疯狂劲可以去重温一下食神里边卖撒尿虾的痞子哥鹅头吃了星爷炮制的“撒尿牛丸”后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大海边,披着纱巾在海滩上玩命狂奔的场景——钱大公子现在的样儿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昱当场傻眼。
不是因为即高衙内后他又突然多出来个堪称极品的膏梁小弟——物以类聚,大宋天字第一号纨绔身边会有些什么胡朋狗党光用想都知道。庞昱惊讶的是现在的他明明比以前的安乐侯帅气N倍、潇洒N倍……不,这两数值在他的“前任”来说根本就是0,乘个一万万倍还是零。他庞昱这么俊硕、这么威武,和以前的肥猪安乐侯截然相反,而且还换了身衣服,为什么钱恃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钱恃才飞快地跑上二楼,出乎意料没有朝他扑过去反直冲进雅间“大哥”“大哥”的又是嚷又是喊连带翻箱倒柜差点要钻床底下去找,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居然直接翻窗口跳出来抓住同样看傻了的吹雪一边猛摇一边问。
“大哥呢?大哥呢?大哥他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吹雪被摇的懵了,呐呐张口:“侯爷、侯爷他不就在……”
“侯爷在家中养病,暂时不能出府。”庞昱及时截断他,压低声音对钱恃才道,“听闻七秀坊开张特命我俩先行过来探查,不想在这里遇到钱公子。”
“先行探查?哈哈哈——好说好说。”钱恃才脸上闪过“心知肚明”“见怪不怪”的神色,很是亲切的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来也是替大哥打打前站,试好了姑娘改日兄弟们一道来这‘玩’他个痛快。来来来,为大哥办事你们辛苦啦,拿着花不要客气。”摸出几张类似银票的东西就往两人手里塞。
“谢钱公子赏,谢钱公子赏。”吹雪飞快抢过,忙不迭的往衣服里塞。
MD,没见过钱呐。太师府从不克扣月俸,过节什么的还有奖金发,你丫打着老子名号已经吃不花钱喝不花钱连嫖都可以记帐了居然还好意思当着老子面拿!
庞昱又想踹人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也把钱恃才递过来的“银票”塞进了袖子。
没啥好奇怪的!安乐侯爷呆府里“养病”呢,要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花个千八百贯的府里帐房不觉着奇怪报告给庞太师都有鬼了!
送上门的钱当然得收,拿来补贴开支的不是,再说了做小弟的孝敬大哥那是天经地义,不拿不是让弟兄们寒心么?
“庞四是吧,刚跟着大哥就升一等丁了,很好很有前途!”看庞昱收钱那速度,钱恃才别提多高兴,嘴上夸奖着唰唰唰又递过来几张,好像那不是可以换钱的庄票是纸一样,庞昱是懒得跟他客气给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拒。
“大金,看见没有,好好学着点!”他回头教训自己的跟班,“叫你跟着我不是光背钱袋的,发现谁对主子不敬就要果断站出来教训,就是用钱砸也得把她给我撂扒咯——唉,还是大哥的手下有素质啊,一道关键时候就能派用场。”
钱恃才感叹着。
庞昱刚觉着哪不对,肩膀忽然一紧钱恃才大手拍了上来,很是激愤地道:“对吧庞四,这女人……”努努嘴,隔远指向戏台上的蒙面女子,“太嚣张、太狂妄、太不给我面子啦,连你不是我跟班都看不下去了。来来来,帮我教训教训他。”
钱,不是那么好收滴。
一瞬间,庞昱明白了很多人直到进大牢蹲班房才明白的道理。
也知道了,钱恃才不是有钱没处花的傻子大少,人家多少还是带点智商的。
起码知道用钱收买人。
“姑娘,蒙着面的这位姑娘——”庞昱扶着二楼栏杆,朝舞台上的蒙面女子挥挥手,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手一撑就那么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两三个箭步跃上舞台径直走向蒙面女子,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听我说……”
“干什么你!”一直站在蒙面女子身后的红衣俏婢出来阻拦。
“大人说话,小丫头插什么嘴。”庞昱瞪她眼,凶恶的眸子只一扫俏婢立刻吓得倒退两步,闭上嘴不敢吱声。
“姑娘——”他就那么拖长了声音凑过去,故意挨得很近,摆出来一副推心置腹的真诚样儿,“这里是汴梁不是金陵,很多事情和你们在江南是不一样滴,钱公子的要求是无礼了一点,可是权衡利弊……”不是他这人没立场,刚才还想英雄救美转眼就成了钱大公子的狗腿,问题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这庄票都揣袖子里了,向来是个本分人的庞昱好意思不出力不。
“可是呢为了七秀坊在京城好好开下去,我劝姑娘还是……”
“还是什么?”蒙面女子非但没有后退避开他,反小跨前半步靠近了些,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那微带透明的肌肤仿佛注进了灼人的香泽气息,脚步更是轻盈的几乎能作掌上舞!
蒙面女子深邃灵动的美眸一瞬不瞬地凝注庞昱,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为她那双像是荡漾着琼浆仙酿的凤目平添了几许诱惑媚人的凤姿,直把脸上平凡的轻纱都映成了一片炫目而美丽的光彩!
包括庞昱在内,所有人无不被她异乎寻常的迷人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
“所以姑娘,你千万不能认输服软、千万不能改变初衷,做人尤其是女人一定要有骨气、有原则,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向恶势力屈服!坚持卖艺不卖身,把七秀坊做成京城……不,做出大宋第一的风雅圣地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庞昱见色起心改变立场的速度简直惊人,本来威胁人的一张臭脸霎时如沐春风!
正文第二十九章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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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子斜睇庞昱一眼,虽然尽力克制仍掩不住发自心底的鄙夷。
如果在是在金陵,这种见风使舵人渣连七秀坊大门都别想进来!
“啊对了。”庞昱一拍脑袋,像忽然起来什么似的。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姑娘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认清楚了他的“人品”,蒙面女子当然不会再搭理这个厚颜无耻到连脸都不要了的臭家丁,盈盈别转娇躯留下一个无线优美惹人遐思的背影就要离开。
“这个世上呢,通常有三种女人喜欢蒙面——”庞昱忽然拉长了声音。
蒙面女子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一种是丑胜无盐,纯粹的污染环境妨碍市容,不遮着点大白天都会吓死人的;另一种是长得还行,可惜时运不济脸上多了条疤或者胎记什么的,露出来……吓死人嘛倒不至于,形象是一定全毁的所以还是遮着点好!”
庞昱大步走过去,仗着个头长身玉立俯身肆无忌惮的贴近蒙面女子,鼻息灼热甚至喷吐在她晶莹如玉的香耳边,弄得蒙面女子有点脸红想往一旁避开时,唇角勾起一丝戏谑十足的冷笑:“还一种呢是生得平庸之姿漂亮不到哪去,但却工于心计故意蒙块纱在脸上搞得自己好像很神秘一样。尤其是什么歌舞坊啊青楼啊这一行,你再漂亮再美露着脸出来客人们看久也就腻了,可要是蒙着……”庞昱故意一顿,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蒙面女子修长的、纤细的柳腰、卓挺的酥胸,最后停留在她被面纱遮住的瑶鼻樱唇处,“大失所望”的连连摇头,“唉,好奇心这玩意谁没有啊,看你整日蒙着人人就都想知道面纱下掩盖的倒底是怎样一副姿容,或美或丑或倾国倾城或丑绝人寰,偏偏呢又看不着,那当然只有多来几次希望碰碰运气咯,所谓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其实就是这么来滴。”
“哈哈哈——”庞昱才说完,快步下楼准备揪着他质问为什么收钱不办事的钱恃才已经笑得脸都抽了,吹雪的反应比他还强,左手捂肚子笑个不停,右手对着桌子拼命地拍,敲啊敲的手都快锤烂了。
我X,老子说得再好笑也不用做成这样吧,拍个马屁都学不会!
庞昱又想踹人了。
无疑,这番说辞是对蒙面女子裸的讥讽,尤其从庞昱一个“小小家丁”嘴里说出来鄙夷嘲笑的意味更甚,服侍他的红衣俏婢直接涨红了脸,男管事更是张大嘴哽得连一句话也说不来——骂人不带脏,这位家丁小可也忒绝了。
蒙面女子本来涵养甚好,等闲绝不会轻易发怒,但被钱恃才恃财威逼在前,庞昱不指名道姓胜过指名道姓的讽刺在后,就算她脾气再好,平日里再娴静再文雅这时也难免心生愠怒,清丽的眸子里刚掠过一丝愠色,那边庞昱忽然补上一句。
“不过我却始终相信,姑娘是第四种。”
“第四种?”潜意识的作祟下,蒙面女子立刻忍不住问,出口才觉失态。
“对啊,第四种,这种女人嘛……那就属于……”庞昱暗忖鱼儿上钩,故意卖个关子中断了不说下去。
“属于什么……”这次忍不住的是俏婢。
“呃第四种嘛……这种女人……呃……”庞昱仍然不说,目光放肆地盯着蒙面女子微微起伏的酥胸,眉梢眼角尽是垂涎,嘴巴边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等把蒙面女子又一次惹得生气,扭头准备离开时,庞昱猛地拔高声线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补完:“这种女人呢天生拥有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美得出尘物外、超凡绝俗。所以戴着面纱那是唯恐她们一颦一笑、一肌一容流露出的至美之态引得天下男子亡魂失魄,为了美人儿不惜……”
“想想烽火戏诸侯搏褒姒一笑结果断送了江山的周幽王,想想宠幸西施郑旦以至亡国落得个自刎以谢天下的夫差,再想想独宠杨贵妃差点连整个大唐都赔掉的唐玄宗,就知道这些丽质天生的女子为什么要带着一方蒙面的轻纱了!”
“就说姑娘你吧!”他吐字飞快,不给蒙面女子及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虽然蒙着脸,但轻纱上面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无一不是小可生从未睹见的美丽,美丽得……这么说罢,京城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坊间佳丽,本也有不少如花似玉,世间难得一见,可是和姑娘你一比简直是九天九地,判若云泥!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加在你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为过滴。”
这番说辞出来,吹雪几乎拍案叫绝。
高、实在是高啊,主子这、这才叫境界!
如果只是单纯的吹捧颂扬,蒙面女子可能早就听习惯了——在金陵,成堆成堆的男人都是这么夸她!可这一次她先被庞昱的刻意讥讽弄得为之气结,眼看就要发作话语入耳转瞬成了近乎拍马的吹捧——或者说阿谀更恰当,一正一反先抑后扬的强烈对比使得她在听到庞昱的赞美言语后感受格外强烈,一瞬间心跳居然有点加速,连带轻纱掩映下的秀颊也跟着发烫起来。
再冷漠、再清高她也是女人!女人,哪个不喜欢被夸漂亮?
何况还是这么艺术的夸法。
庞昱看来是想以身作则,好好教一教吹雪倒底什么才叫拍马屁,唰啦换过一副陶醉之色,摇头晃脑地感叹道:“唉呀呀,姑娘不是到过唐朝吧,为什么我感觉有首诗像是专为你写的——‘国色朝酣洒,天香夜染衣’李正封的《牡丹诗》明着写花,其实‘国色天香’夸得根本就是比花还要美丽的姑娘你吧……”
蒙面女子终招架不住,红晕透颊,隔着轻纱都能看见。
“啊对了姑娘。”庞昱仍不知足,厚颜无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我知道,我很想接下来三天都高兴地睡不着觉噢。”
“邹……”蒙面女子脱口便出,虽然反应得快及时收住心口仍是噗通噗通跳,忍不住拿手按着,酥腴的胸脯触指微陷,竟然有些烫人!
“哦,你叫邹熙芸是吧。‘清风明月时往来,红尘不堕熙芸堆’人如其名,美、美、真是美!!!”庞昱耳朵很灵记忆很好,一听蒙面女子的语气态度就知道她是伺候茶水的俏婢提到过的什么熙芸姐,张口就是三个“美”一气的砸下去,砸得蒙面女子晕陶陶的。好不容易恢复稍许,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虽然努力想让眼神变得冷一点,却怎么都掩不住眸子里那股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娇态。
——四哥这种夸法,是女人就挡不住呀。
“对了邹姑娘。”庞昱得寸进尺,厚脸皮功夫被他发挥的淋漓精致。
“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找个地方把面纱掀起来,让我一睹你的国色天香。”
……
正文第三十章酒足饭饱思X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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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赛,又是花魁大赛,X***花魁大赛!!!”庞昱拍桌子怒骂,砸得碗碟茶杯什么滴一水在那蹦达。
“对,X***花魁大赛!!!”桌子那头钱恃才也在嚷,声音震天价响,上好的一张红木八仙桌都快被两人敲塌了。
汴梁城最好的酒楼御炉香里,庞昱、吹雪还有钱恃才和他的钱大金包下了顶楼最好的雅间一通胡吃海喝。灌下去足足五坛紫金醇后,意识开始有点含糊不清的庞昱、钱恃才趁着酒劲开始狂喷,把刚才在七秀坊里的不爽通通发泄了出来。
庞昱废那么多口水把邹熙芸捧上天,夸得比仙女还要美为得啥啊?
当真是没见过漂亮姑娘,惊为天人之下语言失控?
啊呸!庞昱睡过女人是零,欣赏过的美女是8——横着的“∞”,无限,再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也就那样,脱光了上床灯一拉根本没区别。
庞昱夸她几句纯粹是练练嘴——到大宋来晃眼一个多月了,成天听着吹雪末流的马屁功夫,耳朵起茧子不说自己的一流口才怕是也要荒废了,难得逮着个机会顺便就试试咯。夸两句而已嘛,绝对不是所谓的色迷了心窍,看见美女就丢魂。
不过呢满足一下好奇心还是必要的,庞昱是个俗人也想看看摘下面纱的邹熙芸倒底是倾国倾城还是白糟蹋了她也不知江南第一美什么的名声。
名不虚传呐名不虚传,指的当然不是庞昱的口才,而是这位妙龄年华就能替整个七秀坊作主的蒙着面的美人儿。
尽管有着超一流的风度、超一流的气宇、超一流的身板的和超一流的外貌,再加上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的绝对超超超超一流的口才庞昱还是没能说动邹熙芸拿下面纱,反而被她板起脸孔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这时候钱恃才出场了,依旧是最擅长的威逼利诱——接客不?不接,小太爷就让七秀坊开不下去;接,钱要多少有多少。
听起来是绝对无解的胁迫。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没背景、没后台,初入京城只卖艺的歌舞坊,岂能敌得过首富公子铁了心的强逼?
的确,初来乍到的七秀坊是惹不起他钱大公子。
不过有人惹得起。
准确说是有件事惹得起。
花魁大赛。
在京城连续招开七届、汇集天下名伶的花魁大赛。
每年四月初六,各地名妓齐聚汴梁,汇于城西金明池畔凤临阁内,各展琴棋书画曲艺歌舞一教高下。
这是大宋***界一年一度的盛事,更是满城纨绔大少、膏梁子弟们望眼欲穿的选美大会,别说那位列头名艳压群芳的花国状元,就是在她之后的榜眼、探花、传胪甚至只要能进入决赛的名妓哪个不是天姿国色貌美如花,能将其中一二收为私宠、独享床第之欢绝对是京城诸少们每年最大的心愿。
邹熙芸只说了一句——她是来参加花魁大赛的,倘若阻挠为难后果自负。
钱恃才顿时收声。
的确,他有钱,他有很多钱,京城的一线公子里他至少能排进前十。
可是在他们这些个富家子弟豪门勋贵组成***里早就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花魁大赛开始前,任何人不得对参加大赛的名妓做出任何形式的刁难——尤其是阻挠她们参赛,那等若是和满京城的纨绔大少们锤桌子叫板!
不是没人有这个实力。
庞昱可以。
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的三重身份注定除调戏皇后、霸占公主、凌辱王妃等等一小撮子除非脑袋被猪踢了否则绝不会干出来的荒唐举动,诺大一个汴梁城压根就没有他庞昱想得出而做不到的事情!
但……钱恃才不是庞昱,所以他不敢再威逼邹熙芸。
“庞四啊,小太爷理解你!”钱恃才醉醺醺的,大手搭在庞昱肩膀上含混不清的嚷嚷着,刚开始他还摆豪门阔少的架子对庞四这个小小家丁进来就和坐一张大桌相当不爽,等到半壶黄汤下肚再听庞昱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利嘴一掰扯,立时对他推心置腹,一少爷一家丁杯来杯往觥筹交错差点都称兄道弟起来。
“这不庞福那老不死的混帐吃错了耗子药不放咱哥几个进府么,大哥人出不来身边又没有我们陪着玩乐,听说城里开了家七秀坊自然心痒痒,派你和吹雪来看看那啥邹……邹什么芸的长啥样,以后也好……嘿嘿嘿,把人弄回去的不是。”
“不怪,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既然吩咐了甭说拆小太爷台就是你当那女人面扇小太爷几嘴巴子,小太爷也乐意。只要是为大哥办事,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钱恃才哐哐哐又灌下去一碗,胸脯擂的咚咚响。
“唉呀呀——钱公子真是的侯爷的好兄弟,好兄弟啊!”庞昱竖起拇指在钱恃才眼前晃荡,嚷的比他声音还大。
“庞四啊,这个……酒足饭饱思淫欲,咱吃也吃够了喝也喝足了,是不是找家青楼叫几个姑娘快活一下?”钱恃才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
“快活?……不、不急。”庞昱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
“钱公子……”
“啊?”
“有件关乎我们家侯爷的事……庞四我是……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
“什么事……你说、尽管说。”
庞昱凑过去。
“X***还有这种事情,小小一臭丫头敢对大哥不敬!”钱恃才怒吼,抓起酒坛就往地上砸,“哐啷”一声吓得吹雪差点跳起来。
“唉呦——钱公子,您小声点千万小声点,这件事可关乎我家侯爷的颜面,被人知道可就不得了啦!”
“啊对、说得对……小太爷怎么没想到……”钱恃才摸着脑袋坐下来。
“刚才你说臭丫头住……住哪来着?城南锦熙客栈?”
“嗯。”
“啊呀,那不就是小太爷家开的嘛——”钱恃才一拍大腿。
“大金,回去告诉梅仁幸,晚上放一把火给小太爷烧了那,不就一客栈嘛,没了就没了小太爷家有得是,烧死那臭娘们为大哥出气!”
“不不不,钱公子,侯爷他不是这意思。”庞昱附耳过去一通密语。
“你说啥——”钱恃才一惊,愕然抬头。
“剥光了送进府里?唉,我明明记得大哥对太小的姑娘没、没兴趣啊。”
你懂屁,身娇体柔易推倒,萝莉才是宝!
庞昱懒得跟他灌输现代人的开明思想,呐呐道:“这个嘛……反正侯爷的意思我原话转达,咱做下人的……有些东西不好多问。”
“那是那是,大哥最烦的就是人家刨根究底。这样,我明儿就把锦熙客栈的掌柜叫来,该怎么办你吩咐。”
“别明儿了,今儿吧。”
“今儿?”
“嗯,侯爷等着呐。”
“好好好,办事够上心,大哥真是选对人了啊,有钱途有钱途!”钱恃才拍着他肩膀大加赞赏,两张庄票子递了过来。
哟,又给孝敬了,收!
庞昱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然后两个人相互看一眼齐齐贱笑。
笑着笑着,钱恃才趴倒在桌呼呼大睡。
庞昱面色一冷,眼内酒意不翼而飞。
正文第三十一章京都淫贼
城南,锦熙客栈。
这里是汴梁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不仅客房干净敞亮,交通往来便利,周到热情的服务更是在旅人客商界有口皆碑。
地方好,客人就多,现在是一年中的淡季,别家店能有一半的入住率掌柜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这里呢天天爆满,不提早预订有钱都住不进来。
古大叔说得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其实应该加上一句。
有很多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晚饭时候,锦熙客栈的大堂里坐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吃完没一个上楼的,干啥呢,谈天说地、海吹胡侃——漫漫长夜难熬啊,除了去窑子寻欢作乐嫖姑娘也就只有聚在一起说说话图个热闹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
中央最显眼的那张大桌,一个胖客商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说着些什么,肥肉堆砌成的滚圆脸蛋一抖一抖,显然心中极是害怕。
“喂,哥们。真的假的呀,杞县那边大晚上的有人敢明火执仗地硬冲进老百姓家里,专捡黄花闺女抢?”
“嗯嗯嗯。”胖子拼命点头。
“啊不!”才说着呢他又改口,抖抖嗦嗦地道,“不是……不是人,是淫贼,好像叫、叫什么淫蜂青子山、浪蝶……赵玉和来着。你们是不知道哇,现在杞县那边人心惶惶,有女儿的人家夜晚连睡觉……连睡觉都不敢了。”
“抖抖抖个屁啊,你***又没人抢!”邻桌有人骂道。
“不……不是……你没见着你、你你不明白……”胖子一脸惶恐,拿袖子不停的擦汗,“落在那俩淫贼手里,受辱……受辱都是好的,我听、听当地人说青子山喜欢给女人用一种叫、叫叫叫‘金风玉露’的春药,中了那玩意再贞洁的女人会变成世上最的……母、母狗,什么都不要了,就只求着男人一直干……一直干,直到最后全身肌肤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变成一条干尸。”
“什么干尸?”
“就是干尸啊。”胖子冷不丁的一哆嗦差点栽倒,多亏旁边人扶着,“身子像是烘裂的枯柴一样,那地方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整的,比被铁刷子刮了还、还……还……”他连说三个“还”字脸色惨白惨白,白得跟纸一样再说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好些侠士打扮的客人拍桌而起,喷的喷,骂得骂,群情汹汹恨不得立马杀到杞县,把什么青子山、赵玉和的通通碾成芥粉。
“去、去不得啊——去不得——”胖子人蜷着,一只手举起来拼命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十几个声音一起嚷道。
“赵、赵……青子山……他们武功了得,等闲江湖中人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胖子牙关打颤,咯咯咯地直响,满身肥膘都快抖出来了,配合天生的超级烂好人绝对窝囊废的长相,保证一百人看见一百个以为……
他,是真的怕到了极点。
“而且听说他们还有一种对付男人的……春药,和‘金风玉露’一样,不用灌不用喂,照面一洒吸进去就中了……”
“啥,男风他们也好?”
“不是的不是的。”胖客商拼命摇头,脸色由白转清,“男人中了那药会头晕脑胀……走路打跌,一身功夫再好也使不出来了,然后用不多久就会像、像发了情的公猪一样,眼睛冒火……疯狂嚎叫……见着女人就想、就想……插。”
“插?你是说……”
“嗯嗯。”胖客商忙不迭的点头,惊骇欲绝的样儿感染了客栈里所有人,“我听他们、听他们说,中了这毒要是找不着女人发泄,连母猪都照样插……没有母猪……哪怕是墙上挖个洞……也照捅,捅到那活废了断子绝孙为止……”
……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客栈二楼,最偏僻的一间小房里,高崖内、钱恃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高公子、钱公子,您两位小声点,别被对面姓展的听见,到时候一切可都全白费了。”庞昱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语调平淡却有种无形的压迫力。
“知道知道,放心吧啊。”两人满口答应,扭过头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我说庞四……庞四小兄弟,我真是服你了,这种事情也编的出来,简直太太太……太无耻了,比我大哥你主子还要……”
“还要不要脸?”
“对对对,,忒他妈了。唉呀,小太爷怎么早不认识你这号人……”钱恃才大手拍了过来,大笑着搭在他肩膀上,一副相见恨晚的沮丧样儿,“唉,要是早认识了一定把你收身边来,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就替小太爷出出主意把小太爷看不顺眼的那些王八羔子混帐东西往死里整就成了。”
“钱公子觉的我请侯爷派万人敌来又急着叫你告诉这里的掌柜安排好‘托’配合他在外边演这出戏为得什么?”庞昱翘起二郎腿,看也不看他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问,瞅得一旁伺候茶水的高大威、钱大金眼都直了。
妈妈呀,太师府就是太师府,新入门的一个家丁都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难怪坊间传言,这世上只有安乐侯做不出来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滴!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引展那什么的和臭丫头去杞县,提前埋伏好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男的随便安个罪名丢大牢,女的嘛……嘿嘿嘿。”约莫是臭味相投钱恃才一点不在意庞昱的无礼,眼睛都快眯成缝了笑得贼欢贼。
“女的嘛剥光了脱成裸的小白羊直送太师府供大哥享用。”高崖内抢在他前头,嚷得那叫一个响,手舞足蹈了都快。
强抢民女的事两位纨绔大少以前没少干,只不过都是来蛮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次次硬抢,套句时髦点的话那叫“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三方联手,处心积虑的设计谋划——当然从头到尾都是庞昱动脑子,两位大少坐着看戏。演戏之余还安排了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什么“话托”,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新鲜、刺激、有!
“高公子,恕我直言。”庞昱一盆冷水浇过去,“就你找的那十个所谓‘高手高手高高手’大半夜的扮淫贼在小县城抢抢姑娘还成,伏击展昭?两字。”
“惨……惨胜?”
“找死。”
正文第三十二章阴展昭
“不至于吧!”高崖内吃了一惊,“我找的那可都是殿帅府的精锐侍卫,对付寻常江湖众人绰绰有余啊。”
“南侠展昭是寻常江湖中人么?”
“展昭……南侠……谁啊?”高崖内、钱恃才一起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庞昱一巴掌抹在脸上,手肘抵着桌子很是抑郁的托住额头。
两位花花大少、两位爷还真他娘的有见识啊,居然连展昭都不认得。
哼,这要不是老子在保准以后你们诅咒他的次数比念叨自己亲爹还多!
想到过不多久兴许就要进开封府硬挑包黑子加展御猫的黄金组合,庞昱立刻有种发自心底的无力感。
团队啊!团队啊!他再聪明、再机智、再英武,身边没有几个好搭档、几个得力手下的干活,对上展包拯昭能有五分胜算已经是奇迹啦。
“打不过……那、那咋办?”高崖内看庞昱不说话有点慌了神,“要不我叫老爹再派个十几……不,几十号人来,大家伙并肩子上一块把他铲了!”
“对,赶紧,赶紧去叫!不够的话——大金,揣上钱去城西头刘家店,那地方多得是落魄的江湖人,十贯一个给要他们杀亲爹都成。”
“少爷,雇多少?”
“有多少雇多少,小太爷还心痛这点钱了!”钱恃才伸手到怀里,抓出一大叠庄票子看也不看就往他头上砸。
“大威,你也是,还不快去!”
“大哥吩咐的事情,拼了命都得办好!!!”异口同声的呵斥,颇有电视剧里革命烈士临上战场前对着锤子镰刀旗大声宣誓的味道。
“慢着!”庞昱一声喝,叫住了屁颠屁颠正要出门的俩小厮。
“二位爷以为这是打群架呢,人多就顶用?”他扭头看着高崖内和钱恃才,眼睛里不用做作“自然”透出的凶光十足骇人。
“不多叫人那你说……你说该怎么办?”钱恃才被他瞪得发虚,颤声问道。
“比武斗力那是莽夫干的事情,二位爷都是聪明人故意说要以多取胜其实是想考考庞四的脑子吧——放心好了,一切尽在我掌握中。跟在侯爷身边的谁没有大能耐,谁会是平常人了。”庞昱深谙打一南傍国给个甜枣的道理,损完人了不失时机的再捧一把,尤其最后半句一气把三个人全夸了进来。
“嘿嘿,对对对,是这样,是……我俩就是考你来着。”高崖内果然厚颜,脸部红心不跳的顺着他口气就应承了下来,非但一点不生气还觉着庞昱这马屁拍的格外新颖,先是是没大没小的贬损末了突然变成不着痕迹的吹捧。
唉呀,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难怪大哥看重他,只这手拍马屁的功夫京城家丁界怎么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庞昱抬起头,阴阴一笑:“我的计划很简单:调虎离山——把引展昭去杞县收拾那俩子虚乌有的淫贼,然后趁他不在里应外合把臭丫头绑走。”
“你是说……噢噢噢噢噢噢!”钱恃才真真不笨,一听之下醒恍然大悟,“难怪编个什么‘金风玉露’出来,就是为了让姓展的有顾忌,不敢带臭丫头同去……”
“对啊,不然钱公子您来个什么‘钱’坤一掷砸他百十贯下去叫人满大街的宣传杞县除了淫贼就是,何必把万人敌找来又串通好这里的掌柜合伙演唱戏呢。钱公子您真是高智商,聪明,绝顶的聪明。”庞昱敷衍一样,干巴巴的应和着,钱恃才却极是受用,嘿嘿哈哈的笑开花了一脸自豪劲。
“可是……就这么找个人随便说说,姓展的会信么?”高崖内表示质疑。
“呵呵呵——”庞昱冷笑,天生凶恶的三角眼先是眯起然后猛地张开,凛冽的寒意刺得高大威钱大金两人冷汗直冒。
妈妈呀,这种人……既阴险又霸道,胆大包天还、还聪明绝顶,家丁界……以后的汴梁家丁界不是他坐头把交椅还能是谁啊!
两道崇拜的目光集束过来,望着他犹若崇山峻岳般的高大身影。
庞大侯爷“跻身”家丁队伍的头一天就多了俩随时准备跪地唱征服的崇拜者。
“我,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对手,从不。”庞昱站了起来眉头拧紧,神情一瞬间专为凝重,“别看姓展的年纪轻轻,在江湖上那是绝对的……这么说罢,就像我家侯爷他‘花花太岁’的名号***场中声威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样,南侠两个字摆出去那是***人都要抬起头来举目仰视滴!”
我X,侯爷这是说姓展的呢还是夸自己?
吹雪忍不住擦汗。
庞昱眼神贼好,察言观色从来不会错漏身边任何人的表情,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吓得吹雪直接趴地,这才沉声转回正题:“展昭是老江湖了,如果听别人说多少会有几分怀疑,可是你们看看。”他把关好的窗子又拉开点,指指外头被一群人围着、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淫贼劣迹的胖客商万人敌,“看看他,看看,这张天生老好人的脸,这副天生老好人的样,还有说起事时……那股子畏畏缩缩的窝囊劲,啧啧啧,谁会觉着从他嘴巴里蹦出来会是假话呢。”
庞昱越看忍不住夸万人敌,当然更加赞赏自己的慧眼识才:“这种人呐天生就是当骗子的料,扯谎蒙人那叫一个简单,绝对的把人卖了人家还傻乎乎帮他数钱呢。精明如展昭又怎样?在老子的完美策划下还不是一样被万人敌蒙!这人啊,唉——不去卖保险搞传销整整安利、天狮什么的简直可惜……咳咳,不然我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聪明绝顶智比诸葛的侯爷主子吃饱了撑的,随随便便把一个混进府里骗馒头吃的杂碎护院提拔成二等家丁?”
他这里口沫横飞,指指点点说得有够带劲,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房梁上的瓦片悄无声息地被掀开了一道口子。
一对闪闪生辉的秀眸透过那里,把房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庞昱自始至终手舞足蹈的“表演”半点不落的……
全看在眼中!!!
另外,晚上死党生日,出去吃喝不知道要搞到几点,公子尽量早回来码字,可要是喝太多回来就倒......周末补上,周末一定补上!
正文第三十三章京中三大害
一夜,无眠。
当然不是在调教小萝莉,而是庞昱等了足足一个晚上。
空等。
狗屁的南侠!
他拍着桌子狠狠的骂。
什么仗义行侠,什么见义勇为,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杞县那么多岌岌可危,随时会被淫贼掳走肆意凌辱的娇弱少女,堂堂南侠竟然无视,高床厚塌香衾暖枕舒舒服服地在客栈睡了个饱。
而他,吹着冷风、看着黑夜,一坐就是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整整八小时啊!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他做着美梦,老子坐着喝西北风!
庞昱火冒三丈,桌子都快给他拍塌了。
“侯爷,您息怒,歇歇火歇歇火啊。”吹雪点头哈腰陪着笑,一个劲的劝。
“歇火个屁,泻火还差不多!”庞昱扭头就要扇他,一看到处都空荡荡里外连个丫头侍婢都没有的超豪华大房子只有更火,站起来抬脚就踹。
“唉呦——”
惨叫声中,吹雪一如既往的倒飞出去,不过这一次没有被门槛绊着然后摔倒,而是直接撞墙上,接着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捂着脸直哼哼。
“大……大金不是说了么,姓展的信、信了万人敌的话,昨晚上都拿好剑准备出门了。”吹雪撞得眼冒金星,委屈的都快哭了,“是……是臭丫头嚷嚷非着同去,否则姓展的一走放火烧屋子,姓展的坳她不过没办法只好……”
“烧屋子,烧太师府的屋子、安乐侯的住处,烧我这里,对吧?”
“嗯。”
“嗯你个龟球!老子的的东西她敢碰,碰了老子不cao死她。”
“什么cao……”
“不就是入肉加一块……咳咳。”庞昱咳嗽两声,恢复一声正容,“我告诉你,想做一个合格、优秀的家丁,首先就不能人云亦云,钱大金说臭丫头这么嚷嚷的,臭丫头就一定这么嚷嚷了?不可能!她多大啊才,顶多十三四岁,十三四岁的娃就是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来太师府撒野,对不对?”
他嘴巴上无视、不在乎,心里头却是相当的恼火。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简直!小小姑娘一个那地方毛还没长呢张嘴就是放火烧房子,这也太没教养了!
得,亲爹亲妈不会教,老子那就勉为其难的接手吧,赶明儿逮着了一定关起来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怎么伺候主子怎么和主子做……咳,教她怎么做人。
谁叫咱是大宋朝优秀穿越青年呢,不能眼看着小萝莉危害社会而无动于衷。
“侯爷,您要不先睡一会,等到今晚再……”
“睡什么睡,跟爷出府遛达。”
“啊?”
“啊什么啊,想当年爷翻墙去网吧连熬一十七个通宵就上英语课时趴那打打盹,第十八天头上还不是一样生龙活虎地去调戏刚军训完回来的小学妹。”.
“什么网吧、英语、学妹……小得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什么都懂你还用得着做下人。”庞昱横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青衣、小帽、皂靴,快去准备,晚一分钟我打断你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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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前提:跟着你一块逛的是个男人。
走在汴梁廛里繁盛的大街上,眼神扫过周围鳞次栉比、楼合相望的店铺房屋,庞昱没有了起初乍见到这座十世纪世界最宏伟都市的感慨以及由此生出的强烈震撼,脑中翻来覆去思前瞻后想得只有一件事。
——唉,庙会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才到,七夕中秋这些的一年就不能多几次么。
雄伟、壮阔,有啥用啊,就不能搞成江南水乡那种精致,细腻,隽秀的风情,到处水榭亭台,莺歌燕舞,方便咱享受人生的不是。
“侯爷,咱们这是去哪啊?”
“你说呢?”
“窑子?”
“放屁,老子是那种没事成天逛青楼,指着在里边找个相好知己的废柴么。”庞昱火了,甩手就要给他一爆栗,忽然听到前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
“卖柴,卖柴啦,十文钱一担上好的干柴。”
婉转的语调,轻柔的喉音……
是她!
庞昱循声望去,果然在前边不远处看见了某个清秀瘦弱的身影。
相对当日的黑灰满面,泵头垢脸,今天的狄秀香明显清净整洁了许多——至少脸洗的干干净净,身上沾得污渍尘垢相对当时小乞丐様的“装束”简直不值一提。虽然穿的衣服仍然破旧,但和当初小乞丐般的形象一比只能增添她惹人怜爱的柔弱味儿,对于她钟天地灵气而生,清新、淳朴、自然的美。
丝毫无损!
她站在那里轻声的叫卖,没有西子捧心的病中雅研,没有貂蝉拜月的颦眉含愁,但即使荆钗布裙粗麻衣衫仍掩不住骨子里倾透出的灵秀之气,俨然是车水马龙的隅隅街市中一抹最引人注目的靓丽风景。
庞昱很内疚。
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老子居然也看走眼了。
分明这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嘛,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早点站出来。
——后悔药是没有吃得,不过同样的场面可以再来一回。
没等庞昱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顺带牵着她手殷勤的“问候”两句,路边突然窜出来几个流氓地痞,把正沿街叫卖的狄秀香围在中央。
“嘿嘿,小姑娘,在这里卖东西交了人头税没有啊。”
“什么人头税,我、我不知道。”狄秀香慌忙张臂护住柴禾,两条白生生的胳膊露出来,细细直直如藕似玉,瞧得一众地痞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不知道?不知道行啊,哥几个教教你,到床上教,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交不出钱的,乖乖跟我们走吧。”
“不走?嘿嘿嘿,以后你再京城都别想呆了。”
众地痞着,过去动手动脚,狄秀香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们对手,想跑,前后左右都被围了起来;想呼救,过往的行人对此根本视若无睹。
喂喂喂,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欺负居然没一个站出来阻止的,太没公德心了吧简直,社会的悲哀社会的悲哀啊!
庞昱很是义愤。
“侯爷,您不知道,您看他们那身衣服,灰白底子青蓝衣袖胸口纹着一匹青狼,那是京里最大的帮派‘洪兴会’……
听到“洪兴”庞昱眉头皱了一下。
我X!浩男哥的洪兴怎么这年头也有。
洪兴就洪兴吧,反正同名同姓的事已经不少了,这不跟着老子滴就是个山寨版的西门吹雪,但是……
这种当街逞淫欺辱少女的勾当是堂堂洪兴该干得么?
拜托,做坏事也得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盘踞在城南,人数有近千之众,专干欺行霸市勒索良民的勾当,和……”吹雪顿了一下,“和银钩赌坊并称京中三害,贫民百姓没一个不很得咬牙切齿的,偏生又奈何不得,只能看见了就绕道走唯恐麻烦找到自己头上。”
“洪兴会、银钩赌坊,京中三害你怎么只说了俩?”
“啊……”吹雪一下子哑巴了。
“还一个不会是老子吧?”庞昱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了,目光沿着路边四处寻溜,好像在找某样东西。
吹雪正愁没法措辞呢,一听主子帮他说出来心头大石落了地,欣喜之下顺口就应道:“嗯,那是,侯爷您可是凌驾于洪兴会、银钩赌坊之上名符其实的京城第一大害,老百姓人见人厌、人见人骂,谁都巴不得你早死早超生……啊!?”
快说完了吹雪才意识到口没遮拦闯下大祸,颤巍巍地抬起头主子已经不见。
真的不见了麽?
不,在的。
在他左手边两丈外的一家露天小面摊旁。
庞昱抄起了江湖三大神器之一的折凳。
——不,是板凳,折凳那会还没有呢。
冲锋、瞬劈、致死打击,板凳呼啸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