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天底下的悲剧,通常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句话我相当同意,但不知所谓的不是只有男人,这世上也有些非常不知所谓的女人,好比鬼婆华更纱,如果她这样的人掌了生杀大权,把她那个什么尸妓功德会的理想广为推行,保证天下大乱,不晓得有多少人要生不如死。
从这一点来说,这位凯萨琳女王也是鬼婆的同类,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但从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起,我就晓得什么都不用再问了,拥有这种眼神的女人,绝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其为人个性可想而知,不过,她是生存在那个黑暗战国时代的女人,不晓得是时代把人逼疯,或者……是疯狂之人缔造了更疯狂的时代。
我眼前所目睹的东西,不是什么精神攻击,而是五百多年前,暗黑召唤兽的缘起经过,正是这六名美人的精魄化为魂兽,成了暗黑召唤兽,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没有看到法米特在场,却见到这名毕生与法米特光影交错的凯萨琳女王,这不能不说是很诡异。
「请容我在这里致上敬意,几位的牺牲,必将成为光明的力量,平定战国乱世,开创新的未来。」
凯萨琳女王的声音,相当地高亢清晰,咬字清晰,彷彿精擅歌艺的名伶,听在耳里非常舒服,只可惜……她这些话代表的意义很严重,几句话讲完就要推人去死,除非是那种有殉道者倾向的少数份子,不然大概没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那六名绝色美女显然都是正常人,听见这番话,脸上并无喜色,只是沈默地看着凯萨琳。对着六双这样近乎质问、逼视的眼神,普通人的心理大概承受不住,会尖叫崩溃,但凯萨琳女王的精神结构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她笑吟吟地望向眼前六人,彷彿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久,六名绝色美人之中,有人开了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年纪最小的少女,清秀的瓜子脸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非常可人。
「你……你千万别让他知道啊……」
这话没头没脑,但一说出口,少女紧绷的情绪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再开口已带着哭音。
「他……他一向很容易掉眼泪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好伤心的,别让他再背负那么多东西了……」
滚滚泪珠从脸上滑落,少女说到最后,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已是泣不成声,而她的悲伤更带动同伴情绪,那几名绝色美人有的落泪,有的也只是强忍泪水,不想让自己失态。
令人在意的是,她们之所以如此难过,并非为了自己的牺牲,而是不想牺牲之后被某个人知道,怕那个人会伤心难过。这么强的情感、这么深的羁绊,难怪就算成了至凶至怨的暗黑邪物,也忠实服从指令,不会反噬其主,至于那个让她们如此牵挂的男人,当然只会是法米特。修。卡穆。
伤心欲绝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但还是有个人一滴泪也不会流,那便是完全牺牲不到她的凯萨琳女王。
「几位可以放心,你们的义举,我会瞒过他,而你们的牺牲,将会成就他至高无敌的力量,纵横大地,制裁一切的邪恶……」
凯萨琳微笑道:「当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仍会为他所知,但那应该已经是几年、十年,甚至天下平定以后的事了,而我也在此向各位保证,你们的痛苦时间不会太久,等到灭尽邪恶势力之后,自然会将你们的灵魂解放,不会让你们永远沈沦。」
推别人去牺牲,还能够微笑说话的女人,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我想白痴都判断得出来,而从那六位绝色美人的表情看来,好像也没人相信女王的承诺,这位女王在当时的形象,由此不难想像。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早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反侮,她们在落完最后的眼泪后,开始走向洞窟的深处,因为……这就是义无反顾,她们为了成就最心爱的人,纵死无悔。
但在这伟大的一幕告终之前,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走在队伍最后头的那名女性,个头极高,身躯虽然纤瘦,却有一双硕大的雪白巨乳,而她脸上的神情也是六人中最冷,旁人流泪时,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彷彿生死不足以动容,又或者生生死死根本与她无关……这点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记住了这个不知名的冰山美人。
而这位冰山美人,在即将要迈步进入黑暗时,突然一步踏出,凭空消失了身影,这惊变发生得无声无息,走在她前头的人甚至没有察觉到。
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看到她已出现在凯萨琳的身旁,右掌平伸,抵在金发女王的雪白颈项旁。照理说,一只普通的手掌,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性,无奈这只手掌并不普通,抵上女王颈侧的瞬间,五指青筋凸露,指甲更瞬间长了半寸,闪着幽幽寒光,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手掌,倒似一把来自阴间的死亡利器。
这种变化肉体的技巧,是高等刺客、忍者之流的专属武技,与其说是单纯的变化、硬化,其实更该说是把人的肢体妖魔化,不但可以化血肉为金铁,甚至还带有剧毒,攻敌之所难防,但由于这类技巧难度太高,据我所知是已近乎失传,今天还是首次看到有人能使用,这名冰山大美人肯定是极厉害的杀手或忍者。
锋锐而带有剧毒的指甲抵着喉咙,只要擦破一点皮肤,可能就是见血封喉,当场毙命的结果,但凯萨琳神色自若,丝毫不把这威胁放在心上,就不晓得是她胆色过人?还是她身负惊天绝学,有足够能耐自保?
「……大战迫在眉睫,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知火小姐有什么话要交代,请尽快说,不然误了时辰,一切牺牲就白费了。」
凯萨琳微笑说话,彷彿她才是那个用利器抵着对方咽喉的威胁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我虽然和那个家伙有过几次关系,但我与他没有感情,更绝不是他的情人,今天之所以自愿这么做,为的也是大地众生,为了实现太平盛世的理想,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家伙,别把我和其他人混为一谈。」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冰山美人的脸上有了表情变化,不但两颊晕红,眼神中还有几分气恼、羞赧,瞬间变得像个扭捏的小姑娘。
只是,都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却还要执着于这种「名分」的小问题,这种坚持实在让人啼笑皆非,觉得不知所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凯萨琳只是一笑,道:「是,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的吗?」
「有!」
斩钉截铁地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说话,代表了这句话的难以开口,而当她再次发声,语气中已有了明显的伤悲。
「……今天过后,我们都不在了,你……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两个人够苦了,明明是最相爱的人,现在却要对阵厮杀,之所以弄到这个田地,一半是出于你的设计……如今你是赢了,所有人、事都在你的操控下,但我奉劝你,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不然纵使我们不在了,将来还是会有人上门,替所有你对不起的人把旧仇清算……」
她语气恳切,是临终之前刻意放低身段的最后劝告,连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但这些东西却无法打动铁腕女王,凯萨琳面上微笑不改,道:「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如果没有,那就进去吧,咒怨师的屠刀与勾爪已经等得太久了呢。」
一声轻叹,是对女王坚定意志的回应,也是对命运无可改变的屈服,冷艷的身影消失,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
看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五百年前的状况,地狱淫神是淫术魔法的最终章,在法米特的手上大成,但暗黑召唤兽这个鬼东西,十之八九不是法米特想出来,甚至多半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完成,而实际创造暗黑召唤兽,并且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便是这位凯萨琳女王。
金发女王智略绝伦,看来是那种一步百计的人物,她心狠手辣,又对法米特怀有异样情感与独占欲,法米特这一生所遭遇的不幸,恐怕多数都与她有关,所谓暗黑召唤兽的牺牲,也是一个清除眼中钉的策略,以爱为名,把与法米特关系最深的几名女性一网打尽。
至于那名冷艷忍者最后所提的「他们」,我想应该是指法米特、夏洛堤这一对无奈爱侣,明明彼此牵绊最深,真心互许,却为了彼此的仇怨,不得不流血厮杀,兵戎相见,每一次敌对时候的撕心之痛,不只他们彼此有感觉,就连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
只可惜……铁腕的女王没有放手,最终法米特还是没能赶到,让夏洛堤横剑自刎于东海之滨,不但成了所有人的百年遗憾,更酿成幽灵船之祸,若非法米特神通广大,还能复生回来亲自收拾善后,这遗憾将永世无法弥补。
(无数人追寻的、暗黑召唤兽之秘,结果居然是这样?如果真相公诸于世,还有人会想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世上始终是有人,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惜一切,哪怕实现目标后,他们有可能悔不当初,却也在所不惜,人类……真是矛盾而麻烦的生物。
我站在黑暗中,怔怔出神,不久之后,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的画面,都是一些很零散、很破碎的片段画面,我看到一具具美艷动人的女性裸体,被放出身上血液,变得苍白如雪,跟着开始种种不同的「加工」程序。
执行这些操作的术者,就是所谓的咒怨师:虽然身份是巫法祭司,外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屠夫与皮革匠,他们把仅余最后一口气,介于生死之间的女体,以干净俐落的手援进行处理。
缝眼、割舌、抽筋、剥皮……每一具女体,依照属性设计的不同,以不同的复合方法来料理,就看到大量的鲜血与碎肉喷来溅去,一幕幕残酷的画面,让人不忍看下去。
传入脑海的东西,并不只是这些零碎画面,还包括了她们的感觉,承受残酷虐刑的感觉,虽然只是极轻微的份量,却已让我感受到诸般毒刑的施虐,痛到两眼翻白,全身抽搐,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口吐白沫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徘徊于无间,这种感觉我算是亲自体验了,如果把这种感觉延续永恒,那就真是地狱了。这一刻,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醒来,这个愿望很幸运地被实现了,但唤醒我的东西,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你……你好狠毒!」
一个作着魔法师装扮的男人,披头散发,面上青筋凸起,爆发着前所未有的狂怒,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法米特。
画面所发生的地点,似是一座壮阔豪奢的宫殿,数千铁甲军士与魔法兵团,严阵以待,而他们所全力护卫的对象,正是头戴帝冠,宝相庄严的凯萨琳女王。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为了她们的血债,今天我绝不放过你!」
法米特遥遥指向金发女帝,而面对这份指控,凯萨琳只是冷笑:「不放过我,凭什么?是凭你的本事?还是凭你的正义感?没有我的帮助,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威风本事?至于你所谓的血债……真是笑话,使用暗黑召唤兽杀敌无数的人,难道是我吗?要算血债,你现在就可以自杀了。」
「……我的过错,绝对会偿还,该是我负起的责任,我不会推托,但在那之前……」
法米特披散的头发,无风自扬,周身闪耀着青紫色的厉芒,气势慑人,是猛招发动的前兆,而当狂风席卷四面八方,逼得周围士兵不住倒退,浓烈的幽冥黑气从法米特脚下蔓延而出,鬼哭神号,如此惊天异象,只会是六大暗黑召唤兽发动了。
「姊姊,你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得太远,沈沦在这个血腥的战国之中,你……早就已经疯了!为了不让她们的牺牲白费,为了终结掉这个错误的时代,我要带你一起下去向她们陪罪。」
「哼。黄毛小子,居然学男子汉一样说话,真以为自己没人能制了吗?够本事就放马过来!」
凯萨琳的冷笑,更激起法米特的怒气,他周围阴风狂啸,暗黑召唤兽已隐约现形,惊天猛招即将发动。
传说中,法米特拥有六大暗黑召唤兽之后,已然无敌于世,纵横天下,无人能挡,败尽一切的高手、英雄。照眼前的情势来看,不管凯萨琳有什么压箱底本事,都不足以对抗暗黑召唤兽,法米特在盛怒之下全力一击,别说是干掉凯萨琳,大可能还把这几千兵马一起送下地狱陪葬。
阴风怒号,天愁地惨,法米特一声怒喝,驱动召唤兽抢攻,但这场战斗的胜负却出人意料。
整场战斗进行的时间,不足十秒,在法米特一声怒喝之后,发动中的暗黑召唤兽消失无踪,满天异象剎时全无,回复日朗天清,彷彿刚才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是一场梦境。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错愕,觉得自己眼花,法米特闷哼出声,似是再也压制不住,身上响起连串惊爆,颈侧、胸口、小腹、膝盖、双足,鲜血伴随骨肉炸出,连续的血雾喷洒出去,扬溅长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绝代魔法师,现在就成了一个血人。
膝盖、双足受创,就算是再怎样厉害的强人,一时间也站立不稳,跪倒下去,而金发女帝的嘲弄笑声,则在这最屈辱的一刻传来。
「……你真是太不聪明,总是那么莽撞冲动……暗黑召唤兽是我亲自监制,虽然只能供你一人驱策,但你总不会认为,我什么防范措施都没有做吧?那些咒怨师在下去陪葬之前,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这样听起来,一切就清楚明白了,凯萨琳确实深谋远虑,咒怨师在施法拘魂戮尸时,肯定在尸骸上做下咒力刻印,限定暗黑召唤兽不得对她动手。
照魔法原理来说,像暗黑召唤兽这种等级的东西,是无法加魔法限制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反噬这回事,所有术者直接对自己的召唤物下封印就好了。但这个原理在应用上,却有一个漏洞可以钻,凯萨琳所下的限制,并非直接针对暗黑召唤兽,而是法米特,咒誓内容大概是「如果对凯萨琳使用暗黑召唤兽,力量就会先伤害术者本身」,只要法米特倒下,召唤程序中断,暗黑召唤兽当然也就出不来了。
这一手,确实歹毒,我暗自感叹,法米特也算倒霉,偏偏碰上这种宿命克星,彼此又是血亲,难怪被吃得死死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套落在身上,一步差,步步错,根本没得翻身。
不过,这个想法似乎太低估法米特了,因为脱力跪倒短短几秒后,这个浑身染血的男人又站了起来,眼中所燃烧的怒火,直指前方的仇敌,几乎要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烧起来。
「你……你以为我就只有暗黑召唤兽吗?」
恨恨说出的话语中,除了刻骨的恨意,更有无比信心。刚才的瞬间惨败、重伤,让我忽略了一点,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无敌于天下,但他本人却不是只会驱策暗黑召唤兽而已,即使不用地狱淫神,他也是战国时代属一属二的大魔法师,后来在巴格达与夏洛堤的三招对撼,他那几式石破天惊的强招,横扫千军,无人不惧。
尽管伤势不轻,但法米特稳稳站立,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丝动摇、而天上风云彷彿也感受到他的意志,狂风怒吹,无数电光在云中流窜,犹如金蛇万道,不时还射向地面,落地便土石飞扬,打出一个大坑。不难想像,若是天上雷电聚合一处,轰砸下来,那个结果想必是……
与雷有关的魔法,使用起来一向是大排场、大灭绝,法米特若以全力发动雷属性的究极魔法,这边所谓的千军万马,不过是儿戏一般,根本没什么作用,凯萨琳能摆平暗黑召唤兽,但这一次……除非有绝顶高手介入,不然我真想不出她怎样面对这万雷天劫。
结果,事实证明,绝顶智慧比绝顶高手更有用,要破解究极魔法,未必就要以猛招相抗,有些时候,一句话便已足够。
「有点本事啊……但不知道你发完这一下万雷天劫后,还有没有足够的体力与魔力,赶去黄铜之都阻止战斗……夏洛堤伤得不轻,在那里遭受光之神宫五大剑僧率众围剿,撑不撑得住呢?没记错的话,五大剑僧与你的交情也很好,你到了之后,帮哪一边的手?」
凯萨琳随口说话,没有大声叫喊,在轰隆雷声之中,几乎难以听见,但这些话仍是起了作用,凯萨琳女王确实很擅长以最适当的力气,制造最大的效果,这些话甚至还没说完,满天雷电已经消失,乌云纷散,当阳光再次洒落大地,法米特之前所站的地方已无人踪,只余下一地的血迹。
谈笑退敌,凯萨琳仍是一脸微笑,旁人或许会认为,她之所以笑,是因为成功让法米特退走,但已知未来发展的我,却晓得凯萨琳的笑是因为她料定法米特不及赶上。
根据巴格达之战的了解,在那场光与暗的最终大战过后,夏洛堤就被所有光明势力列为必杀对象,誓死追杀,而法米特为了阻止战斗,马不停蹄,频频赶往各处战场,但不知是天意或人为,他追着战斗消息绕了大半个黄土大地,却始终是迟到一步,没有能够见到夏洛堤,最后终于遗恨东海之滨。
前尘往事,爱恨情孽,好似一张无边大网,将人紧紧缠住,不得脱身。法米特、夏洛堤、凯萨琳,还有那六名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女性,都是才智超卓、叱咤风云的绝顶人物,却也一样被困在这张大网中,脱身不得,终此一生,恐怕也没几天真正快乐的时光。
前人的遗憾,固然令我感叹,但是当这些画面全都消失,周围重归黑暗后,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
原本,我以为洞窟里头既然有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我进到这里来,得到了那个秘密关键,就可以继承暗黑召唤兽,可是现在看来,继承暗黑召唤兽的白日梦是不用做了,这么危险的大礼,就算是送给我,我也受不起,而我到底该做什么,我心里也有数了,但……要我帮忙做事,也得先把我从这个幻觉空间中放出来吧?
四面八方无边的黑暗,我也不晓得等了多久,没有新的影像、画面,也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由得怀疑起来,会否试练洞窟的那件圣器故障,只把我带进这个虚幻空间,让我知道一切的缘起,却没法把我送回「现实」世界?
「妈的,法米特,你们真不愧是两姊弟,做事都是一样的半调子,把人带来不负责带出去,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骂归骂,我很遗憾地体认到,一切只能靠自己,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能替我解危。但……该怎么脱困呢?我并不是心志异常坚定的那种人,就算反覆对自己说「这些幻象都是假的」,说上一百几十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破除幻觉。
或许,我该从另一个源头着手,和魔法相关的东西,就该用魔法来破解,可是……
我魔力尽失,能够搞得出什么狗屁魔法来?
我感到苦恼,但突然之间,我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觉,魔力似乎开始在我体内流动,那些因为淫神祭法而消失的魔力,居然又回来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此处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之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太奇怪。
但光是恢复魔力,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我不是法米特,他没有暗黑召唤兽,仍能压倒群雄,所向披靡,我可没有他那样的魔法修为,如果要挑选学习对象,凯萨琳女王无疑更值得我傚法。
(唔,洞窟内精神影响的源头,应该是创世圣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烽火干坤圈确实是有用的,所以能保住我心神稳定,不受伤害,但要脱离精神幻境,受损的干坤圈就做不到了,那么……)
拿圣器对付圣器,这个策略确实可行,如果我手上还能有一件创世圣器,或许就可以有别的办法……(对了!可以赌一赌,我手上是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啊!)新修成的第五淫神兽,还不知道具体形象,但却是吸纳了贤者手环而诞生的淫神兽,或许可以拥有贤者手环的部分效能,这一点虽是未知,却可以赌一上赌,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主要的问题反而在于……我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召唤出第五淫神兽来。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吟唱咒文,半空中缓缓出现魔力波动,随着召唤兽的觉醒,一股冰寒之气冻人心魄,我又惊又喜,这代表淫神兽已经育化成型,可以正式使用了,而这个召唤兽的名字,也在我脑中出现。
「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召唤正式发动,半空之中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冰蓝物体,通体澄澈如玉,晶莹剔透,像是一个雕工极精细的冰玉,但打从出现开始,周围空气便受到极度低温影响,水气凝冻为一个又一个的六角冰晶,形成一片奇幻的瑰丽画面,令人惊叹。
这个召唤兽有何特质还不得而知,但最令人欣喜的一点,就是我所料无差,冰兰玉蝎果然带有贤者手环的能量,与烽火干坤圈的波动结合,立刻产生作用,突破了眼前的幻境。
就只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黑暗破碎,幻觉消失,我眼前出现了一个虽然黑暗,却有微光的世界,成功回到了现实。
出现幻觉之前,我一脚正往前迈出,但此刻清醒的第一感觉,就是我那一步正踏实地上,换句话说,这次的幻觉委实厉害,我在幻境中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但在现实之中,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连对时间的感觉都能幻惑,果然厉害,但我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银芽大步朝我奔冲过来,看那急惶的动作,难道是见我不妥,要来搀扶我吗?那可真是谢谢了。
「呃……」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银芽冲到我面前,我的反应稍迟,全没提防到她手里忽然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冲势,一下子刺进我胸口,直没至柄。
「……不是吧?又来这一套?」
◆第七话:咒怨升天.要命白纸
屈指算一算,距离上次被羽虹拿利刃袭胸,时间也才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被人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够衰,但转念再想想自己的为人处事,就算天天被人追斩九条街都不奇怪,现在不过偶尔被人拿刀桶一下,也算得上应有此报了。
不过,与上次相比,这一回的感觉不太一样,上次羽虹那一匕首,刺得胸口凉透,然后就是剧烈疼痛,但这一回……匕首是刺进去了,光看那露在外头的柄,就知道它刺进去的深度,可是我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也是幻觉?但就算是幻觉,应该也会痛啊!)
我正错愕不解,忽然上方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头一看,冰清如玉的魔蝎,漂浮在我的正上方,散发极寒冻气,把周围的水气凝为六角冰晶,冉冉飘落。
幻境世界与现实,似有相通相连之处,我在幻境之中发动召唤兽,冰兰玉蝎也随之出现在现实世界,它的异能替我接下这一击,而当我注意到它,冰兰玉蝎化作一道蓝光,朝我左腕飞射而来,蓝光闪逝过后,我的左腕上多了一个蓝蝎图腾。
在第四淫神兽「金银蚕蛊」功成后,我对地狱淫神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经仪式所诞生的淫神兽,似乎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类似凰血牝蜂、阎罗尸螳,是正面战斗型,沙场冲锋,所向无敌:一种则像金银蚕蛊,属于辅助性的淫神兽。两者之间的差别,从体积大小就可以一目分明,像冰兰玉蝎这样的巴掌体积,明显就是辅助型。
辅助型的淫神兽,都是靠独特异能来混饭吃,像我胸口挨了这一下匕首,却无痛无血,这种异能就不是牝蜂、尸螳所能做到,而当冰兰玉蝎正式与我结合,以图腾形式浮现于手腕后,其异能也全面启动。
图腾浮现的瞬间,一股无从想像的沛然大力,就从我胸口弹发出去。冰兰玉蝎的异能,包括了镜射、倍返这样的效果,不但能够防御、承受外来力量,更能将之加倍反弹回去,而这所谓的加倍,看来并不仅仅是一倍两倍……
银芽女士虽然负责掌管这么重要的秘密所在,自身实力却似乎不怎么样,难怪只能秘密地当看守人。碰上这一下强劲的冲击反弹,若是冷翎兰,大概还能够稳住身形,发第二重力量补刀,但银芽却承受不住,被这一下冲击波所激,远远地弹射出去,坠落向通道的另一头,消失在黑暗中。
我听着银芽被抛震出去时的惨呼,还有她坠地的沈重闷响,脑里仍是一片混乱,没能从那份惊愕感中回复。本来都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搞到拿匕首刺人?就算是怪我强奸她,我也只是脑子里头想想,还没有付诸行动啊!她居然敏感到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下手为强要干掉我?还是……
(呃……我该不会真的强奸过她吧?)
我想起了刚见到银芽时,那份特殊的熟悉感,当时我只认为是错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不是那样,这个银芽当真是我的旧识,至于她到底是谁?这问题目前无法判断,但只要揭下她面纱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从银芽的动作来看,她很明显是忌惮未来,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才想要把我引到这里,藉着我受到幻觉影响的机会,把我干掉,换句话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她确实已经等我等很久了,若指使她这样做的人是白拉登,那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恐怖份子想要干啥了。
收起无谓的抱怨,我朝着前方而行,不住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但走了十几步,却没有踢到或碰到人体,也没有听见半点呻吟,应该坠地受伤的银芽,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可能,一定是往更里头的地方跑了!可能还是用爬的,往里头走就会碰到。)
通道就这么直直的一条,没有分岔,也没有别的出口,人不在这里,除了往更深处跑,难道还能飞上天去?我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摸索行走,但警觉是提高了一些,生怕黑暗中又来一柄匕首,冰兰玉蝎要是也像贤者手环那样时灵时不灵,我就死得难看了。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冷风吹来,前方仍是黑暗无边,但却豁然开朗,我察觉到眼前是一片开阔空间,虽然没有光源,却没有潮湿的感觉,空气相当干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很像……
「……啧,血干掉的味道。」
剎那间,我感到全身颤栗,晓得自己来到什么地方。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这是我寻根旅程的最终之地,淫术魔法最后的血与恨,就寄宿在这个地方,经历长久的寻觅,我终于来到这里了。
站在这里,我没有感受到魔力波动,或许创世圣器的防御装置,已失去作用,又或者,这处最终之地,不会拒绝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可以放心在这里使用魔法,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忽然想起,既是可以使用魔法,就可以用魔力道具来照明了,我本想取出怀中的魔力水晶,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不想把一切看得太清楚。
漆黑之中,我听见周遭有轻微的金属相碰声,很像是刑具、镣铐、锁链一类的事物,当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两具棺木,还有四个依稀维持着人形的物体,呃……
是人形,但并不是完整的人形,每一个都有缺少某部分,还有一个根本是被大卸八块了。
锁链、铜勾,交错贯穿这些躯体,惨不忍睹,光只是这样,就已经让我觉得进到一个血肉屠坊,更庆幸自己没有拿东西照明,否则若看到剥皮、削颅、剃筋的惨状,就算不尖叫也会吐出来。
摧残成这样的尸骸,都可以毫不顾忌地摆在外头,那两个棺木里头所装盛的,恐怕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我所料无差,里头可能是无数的毒虫、妖物,寿命极长,纵使千百年过去,仍能持续寄生于宿主肉体上,持续在宿主的内脏、血脉、神经之中穿梭,甚至是宿主已经脑死,共生状态的肉体都还能活跳跳。
缝眼缝口,抽筋剥皮,与无数妖虫在内脏、血管中钻穿产卵,到底哪一种比较恐怖?比较痛楚?这我就无从估计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哪一种都不想尝试。
我静静站在这里,打从心里深处感到阵阵恶寒。推测当年的情形,法米特应该会想要破坏掉这里,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做,或者做不到,这点我虽然猜不到确切理由,但肯定与凯萨琳女王有关,这女人的心计太厉害,如果设计出什么让法米特进退不得的局面,再不然根本就把法米特骗过去,让他不知道此地存在,这都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天意难为,凯萨琳大概也料不到,法米特还能玩一手绝地逆袭,在身亡五百年之后,重新回到世界上,把他的遗憾寄托给当代继承人。
「……说来说去就是我了,想想也真是够倒霉,又没拿你什么好处,搞到自己忙得像狗,整天出生入死,居然只是为了来这里擦祖师爷的屁股……」
想想此行在索蓝西亚的艰苦,就不由得猛掬一把辛酸泪,会想要抱怨两句,这是完全正常的,但抱怨归抱怨,我不会忘记该做的事,因为……看过了五百年前的往事,再看看我面前的这些东西,纵使天性凉薄如我,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好吧!这次就免费替你干了,将来老子驾鹤西归,搭上你们两公婆的幽灵船,不但要优惠打折,还要请吃宵夜啊!」
牢骚发完,我开始进行召唤:「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车轮大的魔蛛出现,顺从我的驱使,将火焰喷向四面八方。正常情形下,要破坏这里绝对不容易,那些尸骸、棺木看似平常,也没有法阵保护,但本身却都是无上邪物,遇到有人想要攻击,立刻就会爆发惊天邪力反击,甚至敌人还没迫近,就会针对恶意发动诅咒,把敌人给咒杀当场。
水火魔蛛和暗黑召唤兽的等级相差太多,喷出的火焰,照理说是无法迫近那六具黑暗遗躯,但火焰喷出,就像烧早已腐朽的木头一样,立刻就把那六具遗躯,连同棺木,化为六团燃烧中的熊熊烈火,很明显,这些躯体的主人,完全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正确一点的说法,这些残躯不能称作尸骸,因为暗黑召唤兽的基本原理,魂体宿主是介于生死之间,永恒受苦,沈沦无间,所以这些残躯看起来虽然像干尸一样,却仍旧有生命,比死亡还多了那么一口气,在烈火焚身的一剎那,我看到那些干尸一般的躯块开始抽动、痉挛,并且好像还发出惨痛的嚎叫,令人不寒而栗。
幸好,这么恐怖的一幕,并没有维持很久。主动撒去了魔力护持,干尸也不过就是干尸,熊熊烈火之下,很快就被烧成灰烬,在冲天的火光中,我看到一些奇异的东西,火中浓烟升起,聚合成形,隐隐约约,就是那六位绝色美人的形象,她们带着微笑……当然不是每一个,那个最冷艷的,还是没什么表情……六道虚渺的倩影,缓缓朝天上升去,解脱了数百年来的痛苦。
我不晓得她们是就此升天,或者……是仍旧抱持着当初的爱念,飘到大海之上,与数百年中不断思念的那个人,共续前缘。从这个角度来想,祖师爷真是深谋远虑,表面上是与一生挚爱同游大海,实际上……幽灵船能引渡天下亡魂,这六名红颜知己的魂魄可能就顺便牵引到幽灵船上,从此带着老婆与二奶群,过着艷福无边的逍遥日子。
「妈的,说来说去,就是我在做白工,这些家伙没有良心,只顾着自己的故事结局幸福美满,也不替后人想一下……」
满腹辛酸与牢骚,停不下来,但情形似乎也不像我理解的那样坏,当亡灵升天之后,半空中金芒一闪,某件东西掉了下来,却不是快速坠地,而是像羽毛般飘降,朝我这边落来。
我心中一动,伸手去接,让那一团朦胧的金光,最终落在我掌心,发现那是一个金黄色的头冠,上头刻着花纹,样式不算太复杂,也没有镶嵌宝石,不是那种很华丽的皇冠,但甫一与掌心接触,那种澎湃而独特的魔力波动,就让我确定这必是创世圣器无疑。
创世七圣器之一——霸者之证!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一件创世圣器入手,但我还没高兴几秒钟,一阵可怕的干摇地动声,让我脸色骤变。
「不、不会吧?这么老套,捡完宝物就要灭口?」
所有三流作品中的缺德前人,都会干一件事,那就是密藏中的宝物被人取走后,就把整个收藏地毁掉。这不关法米特的事,倒很像凯萨琳的作风,当暗黑召唤兽不复存在,这座洞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便开始崩毁,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发生的影响,那就是大山崩。
与人脑袋一样大小的石块,不停地从上方落下,四面八方都在剧烈摇晃,这种状况之下,我用什么武功、魔法都没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拔腿狂奔。
仍未烧完的火光,多少起了点照明作用,让我不至于全然摸黑奔跑,就这么冲出洞窟,在昏暗的通道中奔跑。之前朝里头前进的时候,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觉得只是一条单纯的直路,如今就着火光往回跑,才发现这条通道居然有岔路,心中暗暗叫苦,但也顾不了这许多,哪边还没有石块砸下来,就往哪边冲去。
我算不上是身手矫捷的那一种,不过总算是运气不错,跑来跑去,也没给石头砸到,或许这也是给淫术魔法继承人的一点优惠吧,否则特别被叫来做事,事情做完立刻给砸死,过河拆桥实在太快,要精简人力也不是这样办的。
一路狂奔之下,也不晓得跑了多久,最后实在太喘,在一处岔道前停了下来,这边的震动没那么厉害,看来还可以撑一阵子,而且即使它马上就要塌,我也只能认命了,魔法师没有几个身体强壮的,这样子发力狂奔,还没被石头砸死,我自己已经快要喘死了。
「……我是猪啊!明明可以不用自己跑的,只要召唤水火魔蛛出来当驮兽,起码快过我自己跑步吧?而且也不用这么累了。」
逃命的时候无暇思考,现在一想才知道问题不小,就算解决了跑步的问题,但我这一路上不晓得跑了几个岔道,只要其中一个跑错,就是迷路,后果严重,就算路都跑对,外头可能也被黑雾给笼罩,就这么跑出去,和拿着火把跳油锅是一样的结果。
「算了,多想无益,先把水火魔蛛叫出来,跑远一点再说吧。这些淫神兽真是麻烦,每次叫出来都很花魔力、体力,出来做完事就自己消失,也不先问过我一声。」
正预备要召唤水火魔蛛,突然听见左侧通道有脚步声响起,心中一凛,已有了防备,当左侧风声响起,我及时侧身一躲,避过了匕首的刺击,还顺势飞起一脚,把暗算者踢得撞倒在石壁上。以我这样的身手,居然还可以打赢,这个刺客的武功不只是不好,简直就是有够烂。
「哈哈哈哈,来来去去都是同一套,你们以为我会每次都被刺吗?」
终于轮到我得意一次,要不然,搞不好以后每个女人都以为可以这样搞定我了。
在这种鬼地方,袭击我的也不可能有别人,正是已经失手过一次的银芽女士,她被我踢去撞墙,正倒在那边起不了身,我便趁机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当然,不是强奸她。
「……整天看到什么都眼熟,差点看得我去看心理医生,就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会那么眼熟?」
我狞笑着把银芽的面纱摘下,由于上次梦境中神秘女郎给我的惨痛经验,我还特别留意,怕她突然一脚撩阴,造成惨祸,幸好这恐怖的猜想没有发生。
面纱落下,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对于这张清秀的脸庞,我确实有点印象,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然而,与那双愤恨的目光对视,一幕幕往事浮现心头,我陡然想起了那个名字。
「你是……翠萼?」
这真是好久好久不曾想起的名字,我甚至从不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再见到她。马丁列斯要塞的守将约伯·希恩之妻,邪莲的姊姊,当初我们用卑鄙的手法,引诱她沈沦堕落,害死了她深爱的丈夫,更让马丁列斯要塞因此陷落。
如果换成是我,碰到这种事情,我大概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内疚的,毕竟一切又不是我愿意,全是被人逼迫与操控的,但翠萼的道德感大概是我一百万倍,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她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要不是肚里还有丈夫的遗腹子,应该早就自杀了。
翠萼本身的姿色并非上乘,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被玩烂的货色,吸引力连邪莲都比不上,所以便扔给手下去玩,后来我在阿里布达的东南沿海遇险,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奉命留在客店看守翠萼的两名士兵起了异心,连房饭钱也不付,凶巴巴地挟美而逃,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得到翠萼的消息。
其实,若真的要调查,未必不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但在我眼中,翠萼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我关注的人物,那两个士兵也不是什么好鸟,把她带跑,总不会是当成菩萨供在家里,肯定是干到不想干了以后,卖到妓院里头去。
从翠萼的反应来看,事实应该与我所料相去不远,她就算没有被卖去妓院,也该被那两个士兵给干了个够,至于她为何没有当妓女,这当然与那两个士兵的善心没什么关系,是她被人给解救了……当然,救她的人,只怕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就是了。
「真是想不到啊,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现在真该开香槟庆祝了,早该死得连骨头都可以打鼓的人,居然从地狱爬回来了,你……」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几句话一说,本来还软趴趴躺在那里的翠萼,满腔怒火被引燃,指着我的鼻子开始大骂,气势汹汹,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差一点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咬掉我的鼻子。
虽然翠萼有充分的资格恨我,但她骂人的言词却没什么文采,无非就是「不得好死」、「下场凄惨」、「死无葬身之地」之类的诅咒,拾人类的牙慧,没什么精灵的独创性,这类的诅咒我每天听得多了,早就习惯,相信如果把华鬼婆叫来听,她大概也是随便掏掏耳朵就要闪人了。
若说这些诅咒话语有什么价值,那就是我从里头听明白,翠萼被那两个士兵天天奸淫到流产时,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随手就把两名士兵击倒,救了因大量失血而命悬一线的她,更让她亲手把那两名士兵剁烂,稍泄心头之恨。
若要彻底报仇,当然要找上罪魁祸首,那个男人告诉翠萼,报仇并不容易,但若她执意如此,他可以指点一条明路,只要翠萼还了他的救命恩情,秘密潜回索蓝西亚,不与任何亲友接触,在一处秘密地方值勤数年,便会得到最佳的复仇时间,仇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送到她面前……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个男人的承诺是完全实现了,之所以没报到仇,只是因为翠萼自己能力不足。
(该死的白拉登,他这是处心积虑在设计我啊,而且……他布这个局的时候,我应该还在南蛮的外围收破烂,根本不认识他,他……他这么针对我,有何目的?)
白拉登可不是普通角色,他利用翠萼来对付我的行动,已经超过了普通恶作剧的范围,而是存有某种企图。对上他这样的敌人,若我没有一点准备,肯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回想到当初在五色帆船上,白拉登自比为神,无所不能的绝世风采,我就觉得,哪怕我有再多的准备,若是对上他,还是要死得很惨。
因为心情烦躁,翠萼所说的话,我也没有很仔细听,反正听与不听其实没什么差别,她应该也没指望我会听进去。时间很快过去,耐着性子听上几分钟,这是对久别故人起码的尊重,但有鉴于这里还在山动地摇,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说话环境,我不得不出言打断。
「够了!」
「永远也不够!我会永远盯着你,直到把你拖下地狱为止!」
「有本事要拖就拖吧,但若没那个本事,就少开口,老子要逃命了,你要死就一个人死在这里吧,要是真的想报仇,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先活下去,才有机会给你报仇。」
我开口喝骂,但翠萼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发了狂地朝我扑来,被我又一脚踢踹回去。眼见这边的摇晃越来越剧烈,很可能马上又要开始崩塌,我也没心情再和废人说废话,匆匆由怀中掏出那封信,扔给翠萼。
「这是白拉登托我带给你的信,我看过了,只是白纸一张,但既然接下这个委托,就交给你吧。」
信纸连同信封,一起落在翠萼的身上,她对于白拉登遣人送信一事,表现得相当惊讶,喃喃道:「……侯爷他……」
听着翠萼的声音,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翠萼之前说到授意她来此,并为她准备一切的那个男人时,称呼都是「恩人」或是「那个男人」,听起来很像是为了那人安全,故意不直称其名,我也以为她是在替白拉登掩饰,并不直说,但现在说到白拉登,她却称「侯爷」。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不小心说溜了嘴?还是……我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许那是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
我暗叫不妙,正想提醒翠萼,事情已然发生。白拉登委托的书信,我早就拆开看过,确认里头只是一张白纸,而根据我的猜测,这张白纸里头可能蕴含魔力,待碰到目标人物,便会被触动运作。
这个猜测,就在此刻具体实现,翠萼拿起了白纸,白纸上闪过一层诡异的红光,跟着,整张白纸就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触物即焚,持信者首当其冲,就听见翠萼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嚎,整个人已经被烈火吞噬,成了一团艷丽的大火球。
火焰烧得太快,假如我不是早就感觉不妙,暗自提高警觉,现在也一定来不及动手。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信纸上所燃放的火焰,非常诡异,恐怕不是提个水桶就能浇灭,我别无良策,只能把希望赌在这只最新的召唤兽上,果然,冰兰玉蝎再度奏功,满天霜雪飘降洒落,极度冻气瞬间降临,那看起来烧得很热烈的火焰,遇之立即熄灭,化为袅袅青烟。
燃烧的时间极短,翠萼算是运气不错,因此保住了性命,但全身已有多处被烧得焦黑,伤势非常严重,若不立刻施救,也只是比死亡多一口气而已。照理说,她死是她的事,少了一个怨恨我甚深的敌人,我应该要偷笑了,但看到她命悬一线,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以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能让她死在这里!而且,她背后牵涉到的秘密,太不单纯,如果她就这么死掉,所有线索就都断绝了。)
这么一来,事情就很简单了,我急忙发动召唤,把水火魔蛛再次召出。圆桌般大的魔蛛出现,我抱着重伤的翠萼上了魔蛛背部,此时山壁动摇更为剧烈,落石纷纷坠下,我急忙下令,让水火魔蛛全速奔驰,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
「故事上不是都说,坏人总是让好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既然如此,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你死的!给我撑住这一口气!」
水火魔蛛八爪如飞,看起来像是蠕动爬行,速度却是如箭离弦,疾逾奔马,转眼间就奔出数十尺,更像是能够自动侦测道路,途中所碰到的几个岔路,它都立刻找出正确的方位与路径,迅速朝外头奔行。
在水火魔蛛的卖力奔驰下,我很快离开了洞穴,当终于冲出洞窟,接触到外头新鲜空气时,外头只有阳光灿烂,不见黑雾。
◆第八话:洞房花烛.俏美伴娘
那个大妖人明明都已经用黑雾包围了大监狱,为什么会忽然撤走,这实在让人想不通,但我也无心思多理会,驱动水火魔蛛,直奔亡灵峡谷。
如果监狱外头还是布满黑雾,我就算跑了出来,也是没路可闯,最后还是得束手就缚,但大妖人把黑雾全部收撤,让我有机可趁,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会出现这种现象,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大妖人身边出了乱子,他再无法顾到这边的状况,被迫撒回黑雾,又或者……
「不好!他该不会提前向我们发动袭击了吧?」
心急如焚,我全速回奔,生怕回到亡灵峡谷的时候,会看到黑雾包围着整座峡谷,尸积成山,我方全军覆没的惨状,忧心之下,甚至没时间顾到未来去了哪里,只能朝半空发射火箭烟花,如果这小子看到,就会依照我们先前的约定,自己想办法回去。
一路匆忙赶回峡谷,水火魔蛛虽然奔走甚疾,但本身并非是擅长高速竞走的淫神兽,这样子狂奔赶路的结果,透支过度,快要到峡谷时,它开始口喷白沫,周身冒烟,连我踩站在它背上,都觉得烫脚。
不久,水火魔蛛不堪负荷,瞬间消失,我抱着重伤的翠萼,一下子滚倒在地,心里暗骂,这个水火魔蛛真是没有职业道德,说消失就消失,招呼也不打一声,比之前的淫兽群可差得多了。
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远远眺望,亡灵峡谷平静依旧,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我最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当我终于抱着翠萼,跑回峡谷,大批精灵迎了上来,伦斐尔随后也赶到,看见这家伙,我确实松了一口气,知道峡谷内平安无事。
伦斐尔看到我手上抱了个「黑人」,大为诧异:「这……这谁啊?是未来吗?」
「是啊,这是未来,才出去一下,你就不认得了吗?」
「他怎么被烧成这样?而且……怎么体型还大了两号?」
「好问题,下次碰到那个老妖怪,你自己去问他吧。」
与伦斐尔鬼扯几句,鬼婆华更纱也已经闻声而出,我急忙走上前去,请她出手施救。身为恶德医者,华更纱眼力绝伦,当然不会把翠萼看成是未来,相反地,她眉飞色舞,喜道:「太好了,这个素材不错,你是特别替我带来功德会的第一号素材吗?我马上着手,先做阴道重建,然后再植皮治疗,来,你来帮手,替我脱掉她的内裤。」
「……鬼婆,和你刚登场的时候相比,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搞笑了?是不是以后要转职当丑角了?」
这种话也只能开玩笑说说,比起华更纱变成丑角,我们这里的大家变成死人的机率还高些。我制止了华更纱脱重伤者内裤的动作,请她认真地治疗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女人,千万要把她救活过来,之后,就有人来向我报告,织芝已经清醒过来了。
「哦!这真是太好了!」
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我急急忙忙赶去。织芝甦醒之后,马上就进入状况,在冷翎兰的协助下,已经开始对末日战龙的调整工作,此刻两人都在放置末日战龙的库房里。
当我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那张久违的甜美笑靥,认真说来,其实没有分别很久,但这些天来我所见到的她,一直都只是被困在晶石内的沈睡面容,直至此刻,才终于见到了她的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你果然来了。」
这是织芝对我的第一句话,听了确实让人心头有股暖意,我并不是为了要织芝感谢,才做这么多事,但听到她这样说,还是让我有股自豪。自始至终,我守住了当初在萨拉城的诺言,对于这么一个肯把心用在我身上的女孩,我尽了全力去守护她,没有让她失望。
穿着一身工作服的织芝,朝我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将我抱住,小巧纤细的身躯,在彼此紧贴的瞬间,传来暖暖的体温,一切感觉是那么美好,若说有什么比之前更好的,那就是和在萨拉的那晚相比,旁边还多了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冷翎兰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们,由衷替我们的重逢感到喜悦,这是一个以前绝对没法想像到的事,所谓人事变化之奇,大概就是这样了。
抱着织芝小巧纤瘦的香躯,这种感觉非常舒服,要是可以,我还真想顺便做点别的,但一来顾忌冷翎兰在旁,二来刚刚闯过试练洞窟,看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画面,心里不是很平静,又怕大妖人那边有什么意外状况,忽然大举杀来,只有把心头的邪念收敛,先处理眼前的正事。
「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那条战龙……」
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忘记瞥看一眼,确认末日战龙还是像模型一样,以那种可笑的形态直立着,看不出织芝有对其做什么调整,不过,我本身不是这方面的行家,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正当我想要询问工作进度,冷翎兰忽然伸出手,不让我再说下去。
「别说那些,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
「啥?呃……我就是和你们谈正事啊,现在有什么正事比这个还正的?」
「当然有啊,比如说……」
冷翎兰说着,正与我相拥的织芝,突然有了动作,一下子蹲了下去,手往下一拉,便将我的裤子整个拉下,该露的东西自然也露了出来。
「你们……」
我还来不及抱怨,冷翎兰已抢先动作,配合织芝的行动,一下就抱住我上半身,她胸前那对浑圆肉团,挤压在我的胸口,我由上往下看去,那条乳沟已经被挤得弯曲变形了,两团雪白的美乳,峰峦层叠,呼之欲出。
这幕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让我热血沸腾,而我伸放在冷翎兰背后的手,凑巧捧住她的翘臀,在两具身体的厮磨下,手指前端还伸进裤里,触碰她那细滑的臀肉,惊愕发现里头居然没穿内裤,心头一震,肉茎随之顶起。
本来这一下,应该顶在冷翎兰的小腹上,但肉茎正被织芝捧在掌心,受「神之手」的天赋异能影响,又是酥麻、又是灼烫,比平时都好像更硬上几分,感觉起来像根钢棍似的,硬到连自己都快受不了。
「我们什么?都已经这样硬了,你不会说自己不想要吧?」
冷翎兰笑着说话,神情娇俏妩媚,双唇艷如桃李,我看到她轻启的双唇,情不自禁,趁她话说完,嘴唇还来不及合上时,马上吻上她的双唇,舌头伸进她的口内挑逗香舌:双手也大胆的完全伸入短裤内,大力地搓揉两瓣细致的臀肉。
双唇被吻,冷翎兰一点抵抗都没有,主动回应,不停地在我上身磨蹭,香舌也配合地跟我缠绵起来,胸前两团软肉磨得我心痒难耐……
热吻同时,我侧眼往下瞥看,瞧着织芝的清秀容颜,瓜子脸白白净净的,精灵血统的耳朵又尖又长,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微翘的双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再加上一头橙色的秀发,确实是一名出色的精灵美少女。
容貌出色,穿着也是引人注目,不晓得是否出于刻意,织芝并不是穿着在晶石内的那一套工作服,上身是一件白色U字领的绢衣,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隐约还露出淡紫色内衣的轮廓,还是那种刚好遮住乳蕾的半罩杯胸衣。
上半身火辣到爆,织芝下半身穿着一件低腰超短的蓝色短裤,手上还捧着我的肉茎,快速摩擦,我除了感受那至高无上的波动刺激,眼中更看着她因为动作,不住颤动的奶子。
论胸部的大小、形状,冷翎兰与织芝不愧是情若姊妹,两人都是浑圆的C罩杯美乳,织芝的肌肤白些,冷翎兰的奶子挺些,但因为织芝的体型娇小得多,相形之下,胸部看来简直是伟大,格外刺激。
正看得过瘾,下半身传来的刺激感受,一下激增数倍,低头一看,织芝除了用她柔嫩光滑的玉掌贴住肉囊摩擦,更张开小口,将肉茎的前端含住,灵巧的舌头很快便缠了上去。
「啧……啧……啧……」
一名甜美可人的精灵美少女,一上一下地用小嘴套弄着我的肉茎,眼角还不时地看向我,娇媚的眼波不停地向我发送。这甜美的一幕极为动人,但我无法专心享受,因为本来与我热吻的冷翎兰,突然撕开了我胸口的衣服,朱唇朝下吻去,吻在我胸口,与织芝配合,名符其实地上下夹攻。
「舒服吗?」
冷翎兰?起头,眼角满是笑意。
「嗯……这招真厉害,你们两个商量好的?」我抚着冷翎兰的黑发说话。
「别管那么多了,你在外头出生入死,这是给你的一点奖励,你该不会说什么正事不正事的话来煞风景吧?」
「体谅男人在外出生入死,这不像你啊,唔……」
话说到一半,织芝的小嘴对着肉茎呵气,从口里吐出的热气喷向肉茎,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肉茎受到刺激,马上又胀大了一点,织芝伸出舌头,把肉菇缝口分泌出来的黏液舔了舔,笑道:「醒来听二公主说了你们的关系,我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的事,居然会这么出人意料的。」
「哈哈,化敌为友,大家都喜欢干,这不算出人意料啊,反倒是……」
连续的刺激,我终于也忍耐不住,决定反客为主,冷翎兰察觉到我的意图,掩着笑退到一旁,正在替我吹吮的织芝,走避不及,一下就给我扑倒在地,才嚷了一声,蓝色短裤被拉脱了下去,露出两团有若新剥壳鸡蛋的白嫩屁股。
「反倒是今天你们两个一起被我干……不,是你们主动来干我,这种事别说你们想不到,就连我都想不到啊,哈哈哈!」
我笑着开始摆弄织芝,织芝被我压在身下,雪臀直接与肉茎接触,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连忙道:「不行啦,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就算要做,也不能先找我啊,这样不合规矩,你先去找她啦!」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织芝的屁股还是缓缓摇着,用她的臀肉摩擦着硬挺肉茎。
我不理会她的话,侧过头望向冷翎兰,只见她掩口微笑,却对我比了一下大拇指,似乎是非常支持我的意思。既是如此,我岂有不发的道理?便将肉菇沾了沾精灵美少女的淫蜜,开始挤进她已湿淋淋的花谷里。
当肉菇刚挤进花谷口时,织芝张大嘴巴惊呼:「啊……慢点……太久没东西进来了……」于是我放慢速度,先抽出一点再进去,这样来回几次后终于完全插到底了,但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
我一边缓缓地抽动,一边问说:「太久没东西插进去?我相信伦斐尔不会动你,但二公主没有拿东西插进去吗?」
冷翎兰本来在旁边偷笑,一听到我这样说,马上知道不妙,想要使眼色阻止,但织芝正闭着眼睛,享受那份渐渐增强的久违快感,听到我的问题,不疑有他,一边轻声地呻吟,一边回答:「有啊……但公主很体贴人的,拿的东西都不大,是……唔,我偷偷照着你的样子和尺寸做的……」
我闻言大笑:「全阿里布达的男人都猜得不错,你们两个果然偷偷搞同性恋,和霓虹玩同一套花样。」
织芝这时才知道上了当,被我套出了话,又急又羞,但还不及分辩,就被我加快冲刺节奏,强烈快感冲脑,一张口就是连串娇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看见织芝因为强烈快感而弓起了背,便顺势把手伸到她胸前的美乳,大力地搓揉起来,饱满又柔软的手感,确实令人迷醉,于是我把她上身一直没脱的绢衣上拉,从背后解开她淡紫色的胸罩,两颗C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织芝是弯腰趴着,这样一来,奶子就显得更大了,我一手握着一颗美乳,一边加快速度,还把剩下的一小截完全插进去了,频繁地深入挺刺,几乎让织芝翻了白眼。
冷翎兰站在一旁,眼神迷蒙,看着我和织芝的交合,目光落在织芝的胸口,随着那两团白兔似的美肉上抛下甩,越来越显得迷醉,呼吸都变得粗重。
我注意着冷翎兰的神情,心中暗笑,抽插动作更为卖力,道:「织芝,胸部好像变得比以前大了啊,你没有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该不会是被你的假男朋友弄成这样大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天天都躲起来搓奶啊?」
「啊……没、没有天天,大概每三、五天才一次……啊……」
「你们两个淫妇,除了搓奶之外,没有做什么别的吗?」
「……殿下她……每次……都让我……让我……」
织芝的话还没说完,冷翎兰忽然一个箭步窜前,?起织芝的下巴,猛地就吻在她最亲密下属的唇上,这一下太过突然,抽插中的我都看傻了眼,暗自赞叹彼此不愧有血缘关系,淫乱起来真不得了。
这一下的刺激效果很强,对织芝的作用尤其明显,被冷翎兰这样深吻,织芝甚至是立刻就高潮了,躯体不停地抖,阵阵淫蜜狂喷,在一声喊不出来的尖叫中高潮冲顶了。
操完了织芝,固然是志得意满,脑里也知道不能在这里花太多时间,还有正事要办,但我还未射出,而且人家都已经摆明要让我搞双飞了,我搞完一个,不搞第二个,以后不晓得还有没有这种好机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奉行的原则没有那么复杂,就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明知道现在该理智行事,但美肉在前,要我不把它吃下去,这点实在是做不到,哪怕不能让冷翎兰、织芝翘着屁股,给我轮流干,起码也要干完冷翎兰,否则,今天我连这点小小障碍都解决不了,他日又怎能将月樱、冷翎兰一起哄上床去双飞呢?
这些盘算在脑中闪过,冷翎兰已开始脱去身上衣服,把她那一身因为长年练武而结实若雌豹的胴体露出,我热血沸腾,正要从织芝身上离开,织芝却紧搂住我,要我有点耐心。
「耐心?难道有什么好东西在等我?」
我颇觉诧异,就见冷翎兰朝这边看了一眼,神情奇特,然后在一个桌子上平趴了下来,用她那浑圆结实的屁股,正对着我。
虽然没做解释,但出于默契,我不是猜不到她想干什么,一下子只觉得怦然心动,确实有一种收到大礼的感觉,不过……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织芝都救醒了,还玩得这么过头啊?
「到时候了,新郎倌,洞房去吧,不能老是把时问花在伴娘身上,这样是违规的呀。」
织芝笑着推了我一下,让我自她身上离开。我退了出来,挺着越发怒勃的凶器,朝着冷翎兰走去,来到她身后。
冷翎兰的肉体,我早就看熟了,但每一次的凝视,都仍能感受到她的魅力,此刻她就趴在这里,秀发披垂,我两只手抚摸着她那浑圆又有弹性的臀部,捏了捏,又嫩又结实,手感真是好!
以臀部的美感来说,我最喜欢阿雪的白嫩丰满,肉乎乎的,最是动人,但冷翎兰结实的屁股上一点没赘肉,又圆又翘,由于长年练武的缘故,手感光滑,富有弹性,而在股沟之中,若隐若现的小菊蕾……
我吞咽了口馋沫,为了看得更清楚,我用双手一边一个分开她的两股,一个美丽的菊花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一圈圈纹路由中间放射性的展开,色泽呈淡粉色,我轻轻用食指触了一下,菊花口直向里缩,像海参一样缓慢吐缩着。
这么一名冰山大美人,翘着屁股趴在我的面前,这里头的特别意义,确实让我有种洞房花烛夜的紧张感。
我把冷二公主的臀肉向两边挤开,让菊蕾尽量扩大些,我的中指就轻轻向肛菊里推进,才伸入一个指节,她菊口的内壁向内紧缩,紧紧夹咬住我的中指,我的手指使劲向内插入,直到中指整根没入。
冷翎兰前面的膣道,紧窄得异乎寻常,是最让我回味的妙处,相形之下,后头的肛菊虽然也紧,却还比不上前头的美妙,只是那种未曾有人侵入的新鲜感,独具特殊意义。
中指慢慢在她的肛菊内像作爱一样抽送,过了几分钟,她的肛菊随着抽插适应了手指,渐渐地发热,变得松软了些,应该是可以承受进入了。
「可以吗?屁股继续翘那么高的话,哥哥就要进来罗?」
冷翎兰没有说话,却把雪白的屁股往后顶了两下,催促着我的进入,尽管没回答有些扫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在冷翎兰身后调整好姿势,肉茎上仍沾着织芝的蜜液,是最好的润滑,跟着双手扶住她的两胯,两个大拇指把她的臀肉掰开,?起湿淋淋的肉茎,滚烫的肉菇顶在她紧绷的肛菊口,来来去去顶了半天,终于对上了位置。
下身一使劲:「扑」的一声,终于把肉菇挤入了冷二公主的肛口,一下子夹得紧紧的,就听见她闷哼一声,像是被敌人砍了一刀似的,紧绷的躯体不住颤动,连我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
肉菇的前端,感受到温暖的热流,我想应该是初次开肛的落红,这种时候说别的也没有意义,于是便深吸一口气,肉茎向她的直肠深处一点点挺进,这种紧密滚烫的感受,确实也很迷人,虽然没有前头的惊人出水量,可是温度更高得多,别具美妙。
初进去时,肛菊口的括约肌,箍得最紧,很不容易突破,一旦肉菇进入到直肠以后,就完全没有抵抗地让人长驱直入。肛菊洞口的那圈括约肌,箍得肉茎舒服极了,滚烫的腔道紧紧包裹着肉茎,要不是因为最近几天,都在和冷翎兰日夕交欢,习惯了她膣道的强大压力,现在可能就已经喷射出去了。
我定了定神,使劲向内推进,一直突到肉茎的根部,再吸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雪白的屁股,缓慢在冷翎兰的肛道内抽送起来。
这时,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好像发生什么骚动。这座库房的巖壁厚实,隔音效果不错,外头的声音会传到这里来,这骚动肯定不小,照常理来推测,要嘛是鬼婆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再不然……就是大妖人杀来了。
(大妖人杀过来,那可不得了啊!外头火烧屁股,我还在这里干妹妹屁股,等会儿一票人冲进来,就很难看了。)
我感到犹豫,但织芝在这时来到我身后,赤裸的香躯与我相贴,柔软的少女胴体,幽幽香气,比什么春药都更刺激人心,尤其是当她绕到我身前,吐气如兰,吻着我的胸口,瞬间暴冲脑门的热血,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别的,放下一切,卖力冲刺。
「嗯……哥哥……你……你动啊……」
冷翎兰忍着疼痛,催促我动作,鲜血的气味刺激,我的动作越发狂暴,一把抓住冷翎兰的长发,像骑马的姿势一样,以背后式干着这个美女,肉茎在她的肛菊内进出,左手像抓住缰绳似的前后拉动长发,右手探到胸前,抚摸揉捏她那对圆润的美乳。
骑在这匹俏美的骏马上,征服的欲望达到了高峰,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我的肉茎在少女肛菊里频繁出入,在激烈的交合动作中,美丽的精灵少女也起了辅助作用,一下在我身上忙活,一下又到冷翎兰那边,接吻、爱抚,若这真是洞房花烛夜,她就是一个最称职的陪嫁伴娘。
最后,我提着肉茎,用最屈辱的姿势,像一对公狗、母狗般地交媾,频频操着冷二公主的雪白屁股,一边操还一边把她赶爬着向前,推着桌子往前移,这样具有征服快感的画面,我真是想也不曾想过。
「……啊啊……哥……啊……要死啦……不行了……不行了……啊……我屁股快裂掉了啦……啊啊……妹妹……啊……」
娇美的哼声,兽性的冲动,让肉茎越来越硬挺,但外头频频传来的骚动,是有人在喊打喊杀,不但有爆破,还有人濒死前发出的惨嚎,情况相当严重,是一场很激烈的恶战,我不能不分心注意,想要早点结束这边的享受。
忽然,一种奇异的暖流,从冷二公主的肛菊中传透过来,透过肉茎,进入我体内,这种感觉极为奇特,我一下子打了个哆嗦,肉茎在冷翎兰又紧、又窄、又滚热的肛道内,抽送了二十多下以后,开始喷射出来了。
「唔……」
织芝适时地凑近过来,用她白皙柔嫩的身躯,贴在我身前,雪白的C奶在我胸口摩擦,与我交舌热吻,频频发出娇媚的哼声,我下意识地向后拉住冷翎兰的长发,肉茎深深插入肛菊的尽头,肉菇一缩一放,喷出大量的滚烫的精浆,全射进初开的处女肛菊中。
喷发之后,肉茎逐渐变软,缓缓脱出,我看着冷翎兰疲惫的样子,白嫩如脂的美臀上,沾着红斑点点,着实使人怜惜,心里一动,想要说话,冷翎兰却自己爬了起来,凝视着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你没事吧?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我怎么会有什么事?你刚刚破身,你的身体才……」
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这才注意到,冷翎兰脸色苍白,刚才一轮交合,她明显虚耗不少,相当奇怪。
很明显的一件事,此刻的冷翎兰极不适合投入战斗,别说内元虚耗,肉体也刚破身,痛楚牵制动作,哪可能上阵去战斗?
「糟了!」
去门口探看状况的织芝,急急忙忙跑来,身上只裹了一块刚刚扯来的长布,表情急惶:「外头黑雾漫天,是那个大妖怪杀来了!」
这真是最坏的消息,我所担忧的状况终于发生,眼下激战在即,冷翎兰却弄成这样,不但折损一大战力,搞不好连逃跑也有问题,真是麻烦大了。
「现在怎么办?这里有没有后门?我们三个还是先想办法逃吧!」
我想着要开溜,冷翎兰却挣扎着起身换装,看样子是要冲出去作战,我想要阻拦,这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狂笑。
「……形神合一,这伟大的力量……我还会更强,我还可以更强啊……」
笑声狂傲,正是那个大妖人的声音,看来他游魂归体的进度比预期中快,居然提早来袭,而且力量也较之前更强,这实在是我们的霉运。
不过,世事难料,盛极而衰,就当这声狂笑如雷震耳,弄得我们耳里嗡嗡作响,笑声却突然变成了哀嚎。
「……我、我的身体……哇啊啊啊啊……」
惨嚎声最后化成一下震天巨爆,震波之强,库房大门裂开,地面剧烈震动,让我们险些站立不稳,但这一下巨爆过后,库房之外,云开雾散见青天,什么黑雾也没剩下,只余下我们无尽的错愕。
……难道,真有那么好运,大妖人自爆,一切就这么结束了?